馬逢知,意欲讓他反正,可那時馬逢知沒有答應,但也沒有將錢謙益捆綁送到江寧,這使得錢謙益一直認為馬逢知這人當還是心念故明,不甘替韃子做幫兇的。
“噢?這倒是個機會!”比錢宗伯更熱心復明的夫人柳如是顯得頗有興致,但卻有疑慮,她擔心道:“先生上次訪過他,他卻沒有答應,這次就能行?”
冒襄道:“聽說他奏請韃子皇帝,允許他把一家子九十多人都接到金華來,就是怕被韃子挾為人質。再者,這個武夫聽說韃子在兩廣接連大敗,已透過人傳話,希能獲得唐王或魯王的敕印,可見其心已活動,老師再次出馬,也許就大功告成。”
聽了這話,錢謙益頓時心動,四年前他首次見到馬逢知,二人雖然把酒言歡,場面熱鬧,但是事後回想,他仍感到馬逢知這人相當狡獪,表面上與復明人士周旋,但是清朝命他攻擊張名振和鄭成功,他也毫不遲疑,還因而獲得都督同知的頭銜,可見他是典型的牆頭草,兩方誰勢大便投誰,不是個輕易就押寶的人。
“你這訊息可確實?馬進寶真傳話來?”錢謙益有些擔心這事的真假。
冒襄很肯定的點頭道:“訊息是曹大正透給學生的,正因此事,學生這才特意趕來老師這的。”
“馬進寶和廣東的軍情司也搭上了?”
錢謙益有些驚訝,卻不是驚訝馬進寶能和廣東搭上線,而是驚訝廣東那個軍情司在江南活動不過一年多,就能取得說服馬進寶這個蘇松常鎮提督的成績,著實叫人高看一眼的很。
柳如是有些不解:“先生,何為軍情司?”
“這。。。與當年錦衣衛差不多吧。”錢謙益隨口解說了句,下定決心,對冒襄道:“好!既然馬進寶有心,延平又在海上,那我便出點力氣,好過在此翹首盼望!”說完,語氣卻是一轉,“馬進寶畢竟是個粗人,我有些話還真不易和他措詞。。。”
話還沒說完,柳如是就擔心道:“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能出遠門。”
冒襄忙道:“老師不必親去,這件事不妨由學生去,老師這邊可以帶封信去。”
錢謙益思慮片刻,自感身體也不是太好,便應下此事,要提筆給馬逢知寫信。這時僕人進來,對柳如是耳語,柳如是隨即起身道:“大家先用餐,邊吃邊聊。”
“好!那咱們小酌二杯,好養養我的詩興。”
錢謙益大是開懷,不過席上他吃的卻不在心。席散,立即就叫柳如是磨墨,一番斟酌後,提筆寫了一首詩。
“天上張星照海東,扶桑新湧日車紅。尋常弧矢那堪掛,自有天山百石弓。”
冒闢疆看著老師所作,沉吟一會,道:“這是稱讚馬進寶,如照耀東海的星星,也期勉他的兒子將如乃父一般,能開百石的弓。但是深意為何?請老師明示。”
錢謙益讚賞的看了眼自己的學生,挼須道:“張星是南方朱雀星宿之一…”
冒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張星是指咱們大明,所以老師表面上是稱讚馬進寶,實際卻說大明將如旭日東昇。”
錢謙益微笑點頭:“弧矢除了祝賀弄璋外,也是南方星宿之一,而且正對著天狼星,天狼星多指暴虐貪殘之主,如楚辭有舉長矢兮射天狼。”
“李白亦有詩曰:何時天狼滅?父子得安閒。所以,老師的詩意,該是期許馬進寶之子,要有乃父射天狼的銳氣。”
錢謙益哈哈一笑,提筆再寫一詩。
“充閭佳氣溢長筵,孔釋分明抱送年。授記不須尋寶誌,老夫摩頂是彭籛。”
冒襄看了這詩,正琢磨意思,師母柳如是卻是開口便道:“我想授記這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