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精明眸光掃了程暖一眼,深呼吸。
“哦?是我說錯話了?”
程暖抿了抿唇,沒說話,眼睛看著陸母,以前,陸母就是這樣,總是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按在她頭上。
當年她和陸子揚剛結婚,陸母總是明諷暗嘲,可惜當時程暖年幼,不懂如何反駁,常常被數落的狗血淋頭。那時候陸家還不如現在權勢滔天,只是默默無聞的商人,一家人住在一棟別墅裡,什麼矛盾都出來了。
程暖不會做飯,她很努力的學,做出的東西依舊一塌糊塗,陸子揚不會說什麼,能吃他就吃,不能吃就少吃幾口。可是陸母不一樣,住在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身為女人,她看不慣程暖這嬌生慣養的樣子,像是全天下都該寵著她一樣。
幾次都要發怒,可惜老公兒子在面前,不能因為這個笨女人讓他們覺得她做的不好。那天,公司出了點小問題,陸子揚和陸父都是晚歸。程暖又下廚,看到那東西陸母當場就變了臉,一把掀翻剛出鍋的菜,滾燙的湯汁濺在了程暖的腳面上。
她指著程暖說:“你做這東西狗都不吃,來禍害我兒子?”
這是陸母第一次和程暖直接發脾氣,也翻了臉。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裡配得上子揚?既然嫁到了陸家,就別當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
程暖淚都要湧出眼眶,她倔強的梗著脖子不哭,腳面上的灼傷疼的厲害,火辣辣的都沒了知覺,她說:“我會學,我每當自己是……”
話沒落就被打斷:“學?”
食指點點地上的殘骸,冷笑:“那還請你學會了,再做吧。”
程暖年幼倔強,不懂變通,和婆婆的相處簡直是水火不容。
陸母趾高氣揚的離開,程暖連路都走不成,最後還是鐘點工搭了把手才把她送到醫院。
程暖的腳燙傷了,留院觀察。她滿心的委屈,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委屈過,終於是忍不住給陸子揚打電話,那邊陸子揚剛剛接通,叫了一聲程暖,她哇的一聲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當時就想啊,她只有陸子揚,受了委屈肯定是找陸子揚。
陸子揚也沒說什麼,只聽著她說。
當時程暖還小,她不懂怎麼處理婆媳關係,不懂怎麼圓滑。所以這件事就被弄得一團糟,滋生了一系列的後續。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那是兩個佳通。婆婆哭泣訴苦,陸父和陸子揚都被數落了一遍。孃家媽媽的指責嘆息,兩家人勢均力敵,都不甘下風,陸子揚夾在中間委實難做。
那時陸子揚抽菸抽得很兇,程暖的母親氣極,自己唯一的寶貝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就直接把程暖接回去,揚言陸家不低頭那就離婚。
離婚兩個字,撞在程暖心臟上,她嚇懵了。
她不想和陸子揚離婚,她好不容易才嫁給陸子揚。
陸子揚那麼驕傲,他不會低頭。
這場鬧劇一直持續了一個月時間,陸子揚沒有和程暖打一個電話,程暖沒忍住,她給陸子揚打電話,質問他:“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嗎?”
陸子揚回答乾淨利索:“你回來,那就繼續過。不會來,那就算了。”
程暖當時就傻眼了,她以為,陸子揚無論如何都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以為,陸子揚是自己的老公,他會護著自己。婆婆刁難,是婆婆的錯,程暖那裡錯了?陸子揚應該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
道歉有多難呢?和自己的爸爸保證,不會再讓程暖受委屈,有那麼難嗎?
“什麼叫算了?”
沒人給程暖回答,陸子揚不在乎她是不是會疼。
“很多東西都沒對錯,程暖,我們都不是小孩子。”
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