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寢的人,這幾月,每夜她都剋制著自己,她道不破,每當那雙手輕碰上她的衣裳的時候,那如絲綢般光滑的綢緞在她手裡竟是如茅草般鉻人,蘇慈這些話的時候是有些赧色的,只可惜整張臉都埋進木素青的頸窩裡,沒有人看見。
愛這種東西,有時候會讓人變得很卑微,有時候會讓人變得很沒有理智,有時候會讓人失去自我,蘇慈不知自己是否已失去自我,可她肯定的是,她再也不是那個一天到晚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蘇老師,她兀自把臉貼上去,貪婪地聞著木素青身上的芙蕖花香,不知為什麼,下山之日越近,她該是高興才對,可是說不出的緣由,卻總是覺得會和木素青分開般,搭在木素青腰上的雙手不禁僅了僅力道。
“慈兒你剛才說什麼?”不知何時,已有一雙修長漂亮的手蓋上她的,那雙手冰涼,蘇慈卻不覺得冷,倒是心裡一暖,她又重複了一遍,“是慈兒想抱師傅了。”
如此的汙言穢語聽見耳裡,卻不覺難入耳,連五師姐都看出來了,她又怎能否認真的喜歡上此時抱著她的人呢?她不是那麼懂男女之間的情事,她也沒有一見鍾情對誰那樣心馳神往過,這麼多年,她只是和這個人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知她習性,她知她什麼時候會涼,什麼時候會熱,她皺眉的時候她會擔心,她逗弄她嘲笑她的時候她會慪火,她不知道什麼是愛,不懂什麼是喜歡,可卻只是想和她呆在一起,不管什麼時候在做什麼,練功也好,看書也好,彈琴也好,只要這個人在身旁,就覺得心安,或許這麼多年,早已是習慣了這樣的人的陪伴,她偶爾故作的冷落會讓她生氣,就像這幾個月來,她竟不像平時那樣膩在她身邊,她雖然時時和她在一起,卻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她是有些害怕慈兒離去的,卻總有感覺她有一天會走。想著想著,那長長的睫毛下不知何時竟是起了水霧般朦朧起來。
“師傅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慈兒的?”蘇慈的下巴靠在木素青肩頭,純淨的面容裡,卻有些憂傷。
木素青回過頭來,掰正蘇慈的頭,“慈兒又能否說得清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但是我覺得應該是師傅先喜歡我的,要不是師傅喜歡我的話,又怎會害怕慈兒離去,又怎會總要慈兒日夜陪在師傅身邊。”
“是你先喜歡上我的。”木素青捏了捏她的鼻尖。
鼻子被捏住,只好張開嘴吐氣,右邊那顆小虎牙輕輕磨著木素青的指腹,“下山之後,慈兒也會無時無刻都和師傅呆在一起,師傅不許喜歡山下的任何一個人,特別是那華子軒。”說到那華子軒,蘇慈將木素青的雙手環在自己腰上,“現在師傅已經抱過慈兒了,可以告訴慈兒華子軒的事了。”
見過無賴了吧。燭光與晨曦中,那雙水霧籠罩的眸子裡是那張熟悉而溫暖的臉,木素青一巴掌啪上她的臉,“他現在是火鱗堂的堂主,據說三年前當上了父親,我想你最想聽到的是這一句,其他的枝蔓就不再綴述,慈兒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沒?”
“沒有了,很滿意,非常滿意,原來都已經當爹了。”蘇慈牽過木素青的手在唇邊輕啄了一口。蘇慈滿不在乎地笑,就差笑過氣去。
悲劇的蘇慈 色膽包天的木素青
自那日之後,兩人的關係又更進一步般,每日裡連練功的眼神中都有著暖意,和煦的笑容裡隱藏著如此的童真,有些人的感情是屬於這樣平平淡淡細水長流般的孜孜不倦,這樣的感情會讓人覺著更加的柔軟和敏感,就連空氣裡也散發出情緣的美好自在,這樣的感情與其他任何一段感情無關,無關性別,無關身份,只是她和她罷了。
良辰美景總是轉瞬即過,那夜不知不覺兩人都攏在被窩裡睡著了,一晚上,蘇慈的手卻從未鬆開過,只緊緊地將這人攏在懷裡,就這樣捱過這一世吧。
翌日,陣陣溫熱的氣息灑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