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
林守嘿笑著,從懷裡取出數只施咒用的木鳩,唸唸有詞的拋了出去。木鳩在空中化成褐色隼鳥的模樣,拍打著翅膀向青河鎮的四方飛去。
“就讓小爺把你的尾巴揪出來吧!”
……………………
距離青河鎮的西北角兩公里處,有一座被廢棄多年的採石場。
這座採石場原本是當地政府為發展經濟而上馬的專案,但結果卻只是把郁郁青青的山林挖得亂七八糟,自然是遭到青河鎮民們的強烈反對,很快就被廢棄了下來。眼下采石場早已沒有了人煙,只有幾處半塌的草棚和隨處可見的亂石堆砌。
此刻採石場的某個角落,正流動著妖異的邪光。
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站在某塊被切削平整的石臺前施法行咒。石臺似乎被當成簡陋的供桌使用,上面放著燃燒的香燭,還有一個作為祭品的山羊頭。
羊頭似乎剛剛宰下來,還是鮮血淋淋的,腥熱的血水順著石臺緩緩流下,在黑衣人的腳邊匯成血色的淺潭。
只見黑衣人閉著眼睛唸唸有詞,十多道用鮮血繪出的咒符懸浮在供桌的空中。咒符上燃燒著陰冷的綠焰,那幽幽綠光將周圍照得是鬼氣森森,邪煞逼人。
“混蛋,竟敢在小爺地盤上搞這鬼東西……”
距離黑衣人作法的石臺十多米遠處,綠光照不到的石壁陰影裡,林守悄悄觀察著那邊的光景,嫌惡的皺起眉頭。他倒是認不出黑衣人施展的是何種邪法,不過想來定然和青河鎮流竄的眾多獸魅脫不了干係。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只要在這裡解決掉施展邪法的鬼祟傢伙,那邊獸魅自然就不成問題。這樣想著的林守抬起頭,朝天上盤旋的信鳶打了個招呼,讓它繼續警戒周圍的狀況,然後自己則悄悄朝黑衣人潛近。
林守踮起腳尖,從背後慢慢靠近黑衣人。到還有十多步的距離時,稍稍停了片刻,躲在石壁後面察看情況。只見黑衣人依舊在那邊唸唸有詞的專心施法,似乎沒察覺到背後的動靜。
“很好,就乖乖上路吧……”
林守伸手摸出破魔鏢來,瞄著黑衣人的同時,心裡卻湧出幾分悲牴觸來。
嚴格說起來,像這般背後偷襲的陰險戰法,大概很難算得上是正道人士的作派。只是對林守來說,這也是極為無奈的選擇。
如果可能的話,他又何嘗不想豪情萬丈的大喝一聲“鼠輩受死!”,然後跑出去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再威風凜凜的一劍誅敵?可惜要怪只能怪自家那不給力的造化法,實在不是逞英雄的材料,結果也只能偷偷的抽冷子殲敵,每次都令林守感到鬱悶異常。
前次卜修子傳授的引煞訣,算是林守初次習得的實戰法訣,而且先前對付獸魅時也已展示過威力。既然如此,那這次或許可以試著正面挑戰眼前的挑戰邪魔外道?
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想法。林守反手握住祭劍的劍柄,盯著前方的黑衣人,開始想著是先報名號後再砍過去,還是砍過去後再報名號。誰知就在這時候,那邊的黑衣人突然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隨著黑衣人的手勢,浮在半空的數道咒符同時騰起熊熊火焰。
“……不好!”
林守看得悚然一驚,下意識的向後蹦開,然而卻是遲了一步。
身後響起破風的聲音,一頭潛伏在暗處的獸魅陡然發力,朝著他猛撲過來。此時雙方距離不過五六步,一眨眼的時間裡,林守只來得及拔劍擋在身前。獸魅張口咬住祭劍,猛撲過來的力道卻把林守給撞出陰影,身影暴露在巖場前。
“去你的!”
林守怒吼著,抬腳將身上獸魅踹了出去,一個後滾翻迅速站起來,持劍擺出迎擊的架勢。然而一眼瞥過去,神情卻不禁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