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尹朝宗榮寺。如今的宗榮寺主持無修,正是無玄大師第四代弟子。”
“既然如此,那被封存於宗榮寺的兵書怎又流轉於民間?”
華清的唇角微微彎起弧度:“人性貪婪,慾念無限。不出三代,各國霸主早已渾忘祖先教訓,為了稱雄天下不斷相互傾軋挑起殺戮。各國本是勢均力敵,打了幾十年誰也沒能滅了誰,卻都元氣大傷,損兵折將,國庫空虛,民不聊生。於是,這個時候,那五口珠寶箱子就成了各國眼中的獵物。”
“五口珠寶箱子。”我慢慢地道:“那五口珠寶箱子,究竟有多少財寶?”
“秋家算不算很有錢?”
“秋家乃尹朝首富,比皇帝還有錢。”
華清豎起小指,笑道:“然整個秋家的錢加起來,連其中任何一口箱子十分之一的價值都還算不上呢。”
我聳然動容,華清又說下去:“所以呀,無玄大師仙逝之後,宗榮寺被人闖宮無數,一年內連起七場大火,寺內弟子死傷不計其數。。。佛門重地遭此變劫,真正天怒人怨,無論是因戰爭而起還是天罰所致,一連數年各地災情不斷,風雪洪震,鼠患瘟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各國,哀鴻遍野。
我斂眉:“這害人兵書,不如毀去。”
“若人人都似姐姐般菩薩心腸,這亂世不知太平多少。”華清看我一眼,淺笑:“是以當時的宗榮寺主持,無玄大師第三代弟子無泣,在一次遭襲之後,索性任由火勢蔓延,將宗榮寺裡裡外外燒了個乾乾淨淨,連同封存兵書的藏經閣室亦隨之付諸一炬,而無泣大師本人,則抱著師兄弟的屍首,坐化火場。”
我怔怔地呆了半響,重嘆一聲:“想必,連無泣大師自己都不曉得,那兵書,早已不在寺內了。”
“聰明。”華清露出一絲輕笑:“你在猜猜,又是誰,暗中盜走了兵書?”
“能隨意進出宗榮寺重地的,除了無泣大師,還能有誰?”我淡淡道:“便是有尹朝的皇帝,先帝尹御龍。”
“尹御龍當時不過十多歲,還只是一個少年天子。”華清的笑容有些沉澱:“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就已有如此機心瞞天過海,難怪尹家人個個玻璃心肝水晶肚腸。”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華清:“你怎會知道這些塵封往事?你並非尹家的人,怎可能孰知尹朝秘辛?”
華清的手又往下移了移,一臉輕淡:“我跟姐姐說過,我父親,是個外來賤民。”
“那又怎樣?”
“他不僅是個賤民,曾經,他還是一個和尚。”華清散開我的烏髮,用手指慢條斯理的梳著:“一個曾經替宗榮寺,看守藏經閣密室的守門和尚。”
我不由動容:“難道他。。。”
“他被尹御龍說服,替尹御龍開了門,讓其拿走兵書。”華清的語氣很稀鬆平常:“無泣大師死後,他很是自責愧疚,本欲從此不問世事,為無泣眾僧守靈一世,但尹御龍怎能留他活口?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尹朝君主私吞兵書,毒霸財寶的人。”華清頓了頓,又道:“南夷突厥生性兇殘,東莞海島飄渺難尋,他只能一路往西,直逃至西陵,在溪澗遇見了出宮遊玩的母妃。母妃救了他,兩人私定終生。。。只可惜,他雖逃過了尹朝的魔爪最後卻還是死在了西陵。”
華清淡淡一笑:“這就是命。”
“那時的你還是一個嬰孩,這些大事,你又如何得知?”
“我父與母妃東窗事發之後,自知難逃一死,臨上路寫下一切經由,交予與母妃相伴二十年的奶孃。五年前奶孃病故,遺書才落到我的手上。”華清輕描淡寫:“於是,我告訴皇表姐,聽聞尹朝有一部失傳多年的兵書,得此兵書者便能號令天下。。。我並沒有說謊。”
“你不過利用她找出兵書,她又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