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闊從小就被家裡寵著的,天不怕地不怕。
加上他是同輩當中最小的一個,家裡人都挺讓著他的。
但這個鮮少出現在家裡的堂兄靳澤,卻是靳闊捉摸不透的,冷著臉,一副不會慣著他的樣子。
靳澤對護士說:“靳闊的所有報告出來,先送我辦公室。”
護士:“好的靳醫生。”
靳闊小聲嘟囔一句:“為什麼啊,你又不是我的主治醫生。”
靳澤先沒說話,而是給了護士一個眼神讓她從病房出去。
等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靳澤目光淡淡地落在靳闊身上。
聲音清冷地說:“我電腦上也能查到,一手的。”
靳闊眼神躲閃,輕哼一聲,“不知道的以為你多關心我呢。”
“那倒不至於。”靳澤說,“就是免得你犯蠢,在報告上作假。”
“哎,我——”靳闊覺得挺無語的,雖然是有這麼想過,但被人說出來,就很尷尬了。
靳澤沒跟靳闊多廢話什麼,說道:“你差不多得了,人家為什麼打你,你心裡沒數?要讓人把會所的收聲監控放出來?”
“放不出來……”
“那你挺厲害。”靳澤冷笑。
的確,靳闊也是有辦法讓會所的監控“莫名消失”。
什麼監控那天正好壞了,又或者那段監控沒有儲存……
只要想,多的是辦法。
有錢能使鬼推磨。
靳澤說:“靳闊,我不是跟你商量。話我只說一遍,別動小宋老師。”
靳闊想說你憑什麼管啊,你算老幾啊,你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不孝子,有什麼資格在這兒頤指氣使的?
但當靳闊將眼神看向靳澤的時候,靳澤身上森冷的氣息,頓時讓靳闊偃旗息鼓。
好像,有點懼他是怎麼回事。
好半晌,靳闊才說:“我……我告訴奶奶。”
“你看看老太太站不站你這邊。”說完,靳澤從靳闊的病房出去。
他得回去休息了,上了快兩天一夜的班,再不休息就得猝死了。
而在病房裡面的靳闊,就還挺生氣的。
他不過就是要處理一個狗膽包天的敢打他的小服務生,咋就這麼難。
老太太疼他的,小孫子被打了,還不能討回個公道了啊?
但是靳闊想到先前老太太知道打他的那個人是小宋老師的弟弟,破天荒地跟他說讓他疼著吧。
老太太不管他了嗎?
靳闊不死心,給老太太打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靳闊就哼唧了一聲,“奶奶,我頭好痛啊……”
“頭疼啊?”老太太問。
“是啊……您寶貝孫子被打了呢……”
“害,闊兒啊,奶奶仔細想了一下,這些年對你實在是過分縱容了。家裡人捨不得教訓你,是得讓外人教訓一下你的,免得以後你還跟個長舌婦一樣說人是非。律師團……奶奶叫回來了,要讓他們幫奶奶處理一些瑣事。”
“啊?奶奶?”
老太太沒回他,首接給掛了電話。
靳闊想說他沒有當長舌婦啊,他們幾個人一塊兒的,是那個誰嘴多議論人家呢。
他是看到朋友被打了,哪能讓自己朋友平白無故捱打呢!
結果那人,瘋了一樣打他們。
他長這麼大還沒捱過打呢,這口氣不出,真的好難受啊!
但是,他也不敢真的惹靳澤啊……
這個八百年不露一次面的堂兄,真的是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