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不得年紀大的跪自己。
顧巖不顧旁個,只繼續道:“我等本奉旨邊關巡查慰問,怕驚了民,驚了生,這才輕車改裝。咱們原是一番好意,卻不想在你處遇到這糟心的事兒,真真少條失教,這是什麼山水,能養出這一堂刁民惡婦來!你們這堂上坐著的也不是旁人,這位大人姓許,外面都稱呼他一聲品廉公。品廉公平日為人最講德行,今日之事,也怨不得誰,不過一個小婦人,抬回去就是!只一樣!許大人家裡,一妻兩妾,他早就滿員了,你家算什麼玩意兒,一街村姑竟也敢嫌棄堂堂五品……”
顧巖的話是越來越難聽,顧昭無奈,只能抓住他阿兄的袖子道:“哎呀,哎呀……何必如此,說那麼清楚作甚,別說了,走吧。”
顧巖不解,看看自己阿弟。
顧昭沒辦法解釋,他就是再變,也沒辦法將人命視若草芥,他老哥哥位高權重,今日之事順嘴嘟嚕,他說完,他爽了。那女子呢?那女子也是一輩子,就是抬回去做個賤妾,也是要臉活著的,大兄無腦,隨意給人家一句話的評價,就若他說的,他是天下大帥,站在兵部點三臺的頭名錄子,一國的國公爺,何苦給個女子扣帽子呢!顧昭就是覺著,不該如此的。
顧昭拉著他大兄走了,顧允藥本來站在院門口坐著呢,那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本瞧熱鬧,捎帶免費參觀他。這孩子沒見過世面,這幾日被他爺爺教育的雖多少有些了膽氣,但是眼睛殺人,比刀過流血疼百倍,因此他將腦袋恨不得按在胸膛裡。
顧巖正在氣頭,出門一伸手,扯住自己孫孫的衣裳,將人揪走了。老爺子一輩子見慣了刀山火海,最是直來直去,這般被人算計,還是第一次,這心裡實在憋悶。
顧允藥一路跌跌撞撞的跟著,看著村裡這些惶恐的鄉民,心裡七上八下的想著心事兒。
這三人回到車隊,那廂也是人頭濟濟,到處都是鄉人指指點點。一輩子,這般大的新鮮熱鬧,村裡人只覺少見,有膽子小的不敢去鄉紳家裡看熱鬧,怕人家惱了明年加租子,便只能來此處免費參觀外鄉人。
顧巖鬱悶,站在那裡一聲喝罵:“都呆這作甚,趕緊走了,此地骯髒,再不得落腳!”
他這一聲喝罵,鄉人頓時不願意,便齊齊在那裡七嘴八舌的回嘴,有人氣憤,便撿起一邊的石塊往這邊丟。顧槐子那邊自然不肯叫老公爺吃虧,因此紛紛從身下一揪,亮出官刀,銀光閃閃的便出了鞘。
這一下,一眾鄉人頓時像被強盜掐了脖子一般的定住了。
顧昭無奈,只能匆忙的上了車,催著顧槐子他們離開。他們一行人急慌慌的出了村,走了十幾裡方上了官道,在官道邊上等許品廉與定九先生。
約莫半響午的時分,那邊岔道上總算來了人,許品廉與定九依舊乘了舊車馬,車馬後面跟著一輛新套的玄花兒驢子車,車上乃是平頂,一看就是此地鄉人常用的出行工具,那驢車邊上掛著一個木雕的桃紅牌子,顧昭一看便知,這人許品廉是收了的,人家帶著丫鬟妹紙,帶著嫁妝一起跟來了。
眼見著車隊越來越近,驢車後跟著十來個人,無分老幼,都急步緊趕慢趕的追著車子。待他們來到近前,一直在那邊聽信兒的細仔過來稟告說,許大人收了那姑娘,倒也沒虧著,一下收了倆!
他憐憫那女子年紀小,因此給了百貫聘禮,算是全了禮數,至於回家放在那裡,那是許品廉老妻的事情。還有就是,許品廉是個老窮酸,出門不帶錢,這錢是咱家出的,回去記得討債。
顧昭一下子哭笑不得。
倒是跑過來的那位老族長,來至近前後,卻將一張新寫的羊皮契紙雙手捧給了顧巖。這張家女,張家卻不要了,族裡做了主送與老大人做奴婢了。
這裡面沒顧著許品廉大人的面子,畢竟一品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