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一回事。
新皇病的有些厲害,整個人用被子蒙著坐在床榻上,旁邊有個丫鬟在端茶送水,而新皇笨人也是不斷用繡帕擦鼻涕,一說話,鼻音很重。
“閔太守……若是沒重要事,請回吧,朕身體不太好,要休息一下。”
閔少頃本來捧著奏本要遞上前,但想了想,還是算了。跟新皇說,也未必有用,不如當他是個活寶一樣供養著,不當回事也就算了。
這時候吳公公端著木託送來了新皇的早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還有小米粥和雞蛋,已經幾天沒吃過飽飯的閔少頃那個饞哪,這些可都是徐州城軍民省出來的。有點不捨,但一想也釋然了,雖然這個人沒出過什麼力,誰叫人家是皇帝呢。正因為有這個皇帝在,徐州城才能堅守到今日。
“閔太守,你等等。”新皇見閔少頃快走出門口,突然叫住他。
“皇上還有何吩咐?”
新皇本來捧起了小米粥,此時已經放了下來。問道:“城裡被困了有一個月時間。士兵們可還能吃飽穿暖?”
閔少頃也沒料到這皇帝終於有開眼的一次。問起徐州軍民的生活狀況來了。
“回皇上,兵士們雖然有些困難,但大致還能湊合……”
新皇打斷閔少頃的話道:“別騙朕了。其實朕已經知道了,幾天前瞿統領就跟朕說了,徐州城目前缺衣少糧難以為繼,士兵和百姓的日子很不好過。現在每天他們還要抵抗外敵,一定很辛苦,師傅沒來。糧食和其他物資還沒運來,但你要相信,師傅他一定會來了。”
見閔少頃一臉驚訝,新皇補充道:“朕說的師傅,就是劉文嚴劉將軍。”
閔少頃勉力點了點頭,關於新皇和劉文嚴的關係,他早就知曉,看起來二人的私交甚篤,不然不會這麼由衷地叫一聲師傅,還這般信任。
閔少頃恭聲道:“城中的境況也非皇上所能預料。何況皇上現在還生著病,就不必擔心這些事情。交給臣來處理。”
新皇突然將被子一撩,讓婢女拿過衣服,自己就要往身上套,那婢女要幫忙,新皇還呲牙咧嘴的對她做鬼臉,看起來他的確不需要別人來幫忙。
“皇上,您……”
“朕要出去走走。”新皇將腰帶繫好,這時吳公公已經將靴子遞過去,皇上又開始親力親為往腳上套。
閔少頃勸道:“皇上如今病況未愈,龍體為重,不宜外出。”
新皇一邊套靴子一邊說道:“瞿統領還跟朕說,從北方過來的那些兵士,有很多水土不服得了病,他們的病比朕的還重,卻要每天吃不飽飯為朕殺敵守城,朕不過是感染了風寒,出去走走又何妨?師傅……劉將軍也說過,當皇帝的要跟他的子民同甘苦共患難,朕不想再當籠子裡的鳥。”
話是好話,可閔少頃聽來覺得彆扭。籠子裡的鳥?好像誰限制了皇上的行動似的,後來他才知道,新皇貓在行宮不準出來也是劉文嚴囑咐的,為了防止新皇外出有所意外。
當新皇在討逆大元帥柴錦、御林軍總統領瞿竹、徐州太守閔少頃、徐州刺史馬峰的護送下到了城牆下兵士臨時駐紮的軍營,整個徐州城轟動了。
此時天上還飄著小雪,兵士們很多還只有一身單衣,但也阻礙不了他們想一睹天顏的熱情,新皇此行出來也沒帶很多侍衛,身上也不是龍袍,顯得很隨和。很年輕的皇帝,士兵看了也不過是兩條腿一個鼻子倆眼睛,有的想在新皇的額頭找對龍角出來,卻也發現是不存在的。
軍營裡外都是人,這點瞿竹很緊張,因為城中或多或少還是有淮軍的細作,新皇這麼冒失的出來很難確保安全。可新皇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跟士兵們走在一起,看到臉上髒的還親手擦一下,令那些士兵很受感動,天上飄著的小雪也為今日新皇的出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