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軍很想說金盔是假的。
可那就是他們大帥平日戴在頭上的金盔,染血的斗篷同屬於大帥。
駱馳不可抑制的顫抖,跳上桌子去搶那個金盔。
卻被橫空而來的隗斥力一腳踹了回來。
遼東軍的人,一聲怒吼拔出刀劍就要動手。
隗斥力站在那裡露出挑釁的冷笑,慫恿他們趕快動手。
“住手,不要上當。”徐相趕緊出手阻攔。
整個遼東軍異常悲憤。
“父帥,你們把我父帥怎麼了?”駱馳徹底亂了方寸。
駱定遠是遼東將軍,是整個遼東軍的締造者,也是整個駱家的脊樑。
更是他駱馳的父親,和精神支柱。
長狄的人輕佻的拍了拍金盔,彷彿那就是駱定遠的頭顱。
“想知道這個訊息,拿金刀來換。”長狄人囂張的說道。
駱馳猶豫了一下,解下金刀扔在桌子上。立即被一個白狄拿走。
長狄人嬉笑著,把金盔在手上拋上拋下,輕浮而囂張。
大聲說道:
“駱定遠,趁兩國談判休戰之機,帶兵偷襲長狄部落,被我部當場擊殺一千騎……”
“至於你父親怎樣?只要跪下我就告訴你……”
說完咚的一聲,把金盔拍在桌子上。
駱馳僵在原地,呼吸急促,膝蓋一軟竟然真的要跪。
卻被旁邊的徐相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糊塗,你昏了頭了?”徐相冷聲怒道。
駱馳一激靈清醒過來,可是看著父帥被羽箭射穿的金盔,如墜冰窟。
駱定遠怎麼樣了?不但駱馳想知道,徐相更想知道。
遼東軍主帥出事,關乎整個國家的安危,絕不是鬧著玩的。
他一個眼神過去,兵部員外郎已經匆匆跑出去了。
這麼大的事情,北狄人都把金盔都送來了,可是大乾卻不知道?
一時間整個會堂充斥著北狄人狂妄的笑聲。
甚至有幾個人已經開始扭著屁股跳舞了。
遼東軍的人衝動之後,全都陷入萎靡不振,看著北狄囂張卻沒臉還嘴。
作為軍中之人,他們如何不知道主帥頭盔被敵人繳獲意味著什麼?
徐相面沉似水,揮一揮衣袖帶人快速離開了會堂。
身後傳來北狄人囂張的笑聲。
“徐相,怎麼落荒而逃了?你們不要獸皮了?不要香料了?不要牛羊了?”
國師在身後戲謔的喊道。
徐相充耳不聞,遼東之變讓他心急如焚。
很快兵部員外郎回來了。
“徐相,兵部剛接到遼東將軍的請罪摺子。長狄趁談判停戰之機南下,正趕上駱將軍巡邊。雙方遭遇,駱將軍小敗。”
兵部員外郎說道。
這根北狄的說法不一樣,不過結果沒什麼不同。
聽到自己父親還活著,只是小敗,駱馳這才一顆心放在肚子裡。
“猖狂北狄,敢騙我金刀。”駱馳憤怒回頭去找北狄的人算賬。
徐相併未阻攔駱馳。
他根本不關心駱馳幹什麼,因為駱定遠所謂小敗就是扯淡。
身為主帥,金盔和斗篷都被人搶走了,還能是小敗?
他請罪倒是輕描淡寫,可是談判卻成了難題。
不,簡直是災難,大乾在談判桌上底氣不足,恐怕會一潰千里。
而且因為對方新勝,條件必然更加苛刻,大乾這次要大出血了。
“國事艱難,駱定遠誤國啊。”徐相恨聲說道。
其他官員也是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