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蘇頤指氣使的命令道。
顧道來到這個世界主打一個隨性,脾氣跟毛驢一樣。順毛摩挲大概可以。
現在梅子蘇嗆著來,顧道哪裡會慣著。
故意用筷子敲了敲粗陶碗,說道:
“巧了,我也要給先生印書,你來晚了。”
顧道的表情,彷彿是對一個上門要飯的乞丐說,沒飯了趕緊走。
梅子蘇最好臉面,且習慣了被人尊敬,哪裡受過這等蔑視。
氣的鼻孔張開噴著粗氣,長髯都跟著顫抖。
“豎子,你知道在跟誰說話麼?”
顧道放下粗陶碗,在東離的衣襟上擦了擦手。
“你長得人模狗樣的,應該是個人吧?”
人模狗樣?
梅子蘇氣得渾身顫抖。
“無知豎子,竟敢冒犯我,給我跪下道歉,否則……”
梅子蘇怒道。
“否則怎樣?否則你要齜牙咬我不成?”
靖節先生聞聲趕出來,趕緊出面制止。
“修之,梅先生乃是江南棋聖嫡傳弟子,不可冒犯。”靖節先生假裝責備道。
顧道聽懂了靖節先生迴護之意,準備息事寧人。
“晚了,已經冒犯了!”梅子蘇怒道。
“靖節先生,你我是何等身份?他一個下賤之人竟敢如此冒犯,立即跪下給我磕頭認錯。”
靖節先生眉頭一緊,面露不悅,顧道乃是我的知己小友人。那裡是什麼下賤之人?
罵人這種事顧道自然當人不讓,搶先開口道:
“不就會下個圍棋麼?贏不了江山社稷,輸不了老婆孩子,怎麼就把你狂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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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節先生才學滿腹,當世大家。你一個臭下棋的也敢跟先生相提並論?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顧道的話毫不留情,字字誅心,句句扇耳光。
梅子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敢侮辱圍棋,你敢羞辱棋聖,小子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梅子蘇冷聲說道。
“別,你可別瞎給我扣帽子,我就是侮辱你而已。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你算個什麼東西?”顧道輕蔑的說道。
“好,好,好,無知小兒,既然看不起我,可敢跟我手談一局?”
梅子蘇發出挑戰。
靖節先生想要阻攔,顧道卻已經脫口而出。
“好,既然你有心請教,我就教教你怎麼下棋。”
這話讓靖節先生頭疼,那可是棋聖弟子啊,你教他下棋?
這不是聖人門前賣論語麼?
“好狂妄的小子,贏的人拿走書稿,輸的人要跪地磕頭道歉。”
顧道卻不屑地搖了搖頭。
“我這人敬老,你一把年紀了,磕頭就不必了,去給我家看門一個月就行。”
梅子蘇快氣笑了。
“小兒,今日讓你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梅子蘇在氣頭上,靖節先生也不勸了。
打定主意,一會兒等顧道輸了,自己出面斡旋,終究不會讓他給這個人磕頭。
棋盤擺上,兩人對坐。
梅子蘇一上棋盤,立即變得凝重,不因瞧不起顧道就大意。
顧道正好相反,神態輕鬆,落子瀟灑不羈。
猜子之後,梅子蘇執黑,先手落子。
前五十手,兩個人速度都極快,啪啪的落子聲音不絕於耳。
“小兒,你這本事稀鬆拙劣,說話到是狂的很。現在認輸下跪道歉即可,看在靖節先生的面子上,無需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