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藉著酒勁兒睡得正酣,被袁琮給抽醒了,用手指粗的藤條。
下手極狠,屁股上留下好大一條血印子。
“師祖,我不就逃學喝個酒麼,何至於此?”顧道躲在牆角,一手舉著被子抵抗藤條,一手拼命地揉著屁股。
袁琮知道他捱打會跑,早就讓人把門窗堵死了。
此時氣得手裡的藤條都在顫抖,一副大義滅親的模樣。
“豎子,你平日胡鬧我當你年輕跳脫,可是做人要有底線。你可知錯?”
看袁琮是真急眼了。顧道也有點害怕。
但仔細思索了一下,好像沒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趕緊問道:
“您老人家話說清楚,到底出啥事兒了。我最近老實得很,真沒惹禍啊。”
袁琮氣得嘴皮一抖,怒道:
“還敢狡辯,那我問你,那魏家的女子是怎麼回事?”
魏家?顧道只認識一個姓魏的。
“魏青梅?”他試探著問道。
袁琮舉起藤條就抽,嘴裡怒吼著:“豎子,你承認了……”
顧道心說我承認什麼了?
一邊想著,一邊舉起被子抵擋。
剛才臀部被偷襲了沒辦法,現在想讓他老老實實地捱打,絕無可能。
一番折騰之後,袁琮累得氣喘吁吁,拄著藤條,連罵人都沒力氣了。
顧道這才把他扶著坐在椅子上,趕緊說道:
“師祖,都這歲數了,怎麼氣性還這麼大?打不疼我就罷了,再把您累個好歹的。”
顧道絮絮叨叨,袁琮氣得要死,心說你要是不躲,我能累成這樣?
顧道繼續說道:
“我跟魏青梅只有口舌之爭,沒怎麼樣她啊。你這火從何而來?”
袁琮氣笑了,喘著粗氣說道:
“呵呵,沒怎樣人家?現在人家祖母就在客廳,親手把孫女給你送過來了。說是任憑你處置。”
顧道一下子整不會了。
當奶奶的親手把孫女送到別人家,還隨便人家處置?這是親生的麼?
然後他反應過來,事情好像玩大了。
趕緊把他同魏青梅的恩怨說了,包括他和董闊在酒樓出言戲弄的事情。
袁琮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憤怒的說道:
“你糊塗啊,拿什麼開玩笑不行,怎麼能拿魏家言出必行的家風開玩笑?”
顧道覺得很無辜,這能有多大事?
“師祖,不就是為了鬥氣開玩笑麼?這老魏家怎麼還這麼當真?”
袁琮看著顧道,複雜的眼神變成了無奈,不由得感嘆: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
然後袁琮給他講了一件事。
大乾跟北狄連年征戰,有一次顧道的外祖被困關外,朝廷無兵可派。
顧道外祖母求到了魏家,魏家答應去救。
為了這句承諾,魏家三個兒子帶家將出關,把顧道的外祖給救回來了。
可是魏家三個兒子去,回來的時候就剩半個。
魏青梅的兩個伯父戰死,她父親把雙腿留在了關外,只能算是半個廢人。
顧道聽完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自己幹這事兒,專門戳恩人肺管子啊。
可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解決的。一個處理不好,他就徹底社死了。
換句話說,誰都能懷疑魏家的言出必行,唯獨徐家不行。
徐家欠魏家兩條半人命。
如果算到顧道這一輩,是欠了兩條半人命,加外祖父的一條命。
因為徐家沒了,顧道就是徐家最親近的血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