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卻讓陳應良說什麼都狠不下這個心,猶豫了片刻後,陳應良還是翻身下了馬,把馬韁甩給了馬三寶,低聲交代了一句在這裡等我,然後抬步就走向了那條小巷,馬三寶則精乖的牽馬守在路邊,很聰明的沒跟上去看熱鬧。
陳應良一度很希望柴倩已經穿過了小巷離開,但很可惜的是,進了這條偏僻的小巷後,陳應良就發現這是一個死衚衕,一道長滿雜草的土牆把小巷攔腰切斷,身著紅衫的柴倩則面對土牆而立,瘦弱的雙肩一聳一聳,似乎正在哭泣。陳應良這次沒再怎麼猶豫,徑直走到了柴倩的身後近處,打了聲招呼,“柴姑娘。”
柴倩的肩膀停止了聳動,過了些時間,柴倩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陳應良問道:“什麼事?”
不到十天的時間不見,陳應良曾經的未婚妻柴倩明顯瘦了一些,神情也很憔悴,一雙美目紅通通的,讓當代陳世美陳應良看了都覺得有些慚愧,儘量躲避著柴倩的目光,陳應良鄭重的說道:“我們之間,是上天註定的有緣無分,事已至此,我還是那句話,祝你幸福,早日尋到一位如意郎君。”
“幸福?”柴倩的性子本就直爽,又知道自己與陳應良單獨的交談機會可能已經是這最後一次了,便也沒有什麼顧忌,索性哽咽著直接說道:“你認為我還可能幸福嗎?我都已經是全天下的笑柄了,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麼幸福?”
“我也知道,這事對你而言傷害很大。”陳應良很無奈的說道:“可這件事的前後經過,你都知道,怪不了我,如果不是你逼著退還玉佩,我能找到高大人的家裡,又恰好碰上了那樣的事?或者說,你的家裡人如果早上一兩天重新提起我們的事,我也許就不會一口答應高大人的許婚,再或者說,你嫂子一家如果不在高大人的案子裡做手腳,高大人肯定也不會賭氣把他外甥女許給我。這麼多陰錯陽差,全都錯開差開了,你叫我能怎麼辦?”
柴倩流下了眼淚,因為柴倩也知道,自己與陳應良之間的事,確實是自己勢利眼的父親兄長一開始就做錯了選擇,自己也陰錯陽差的走錯了一步路,把心地善良的曾經未婚夫徹底推向了長孫小籮莉,善良仁厚的陳應良在這件事並沒有任何錯。但是,柴倩在心裡還是有一句話想說,“你為什麼就沒有想過拒絕長孫妹妹?或者,現在和她退婚?”
這樣的話,柴倩當然是只能在心裡說說,嘴上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陳應良卻又苦笑著柴倩補了一刀,“或者說,你如果不介意妾室這個位置的話,我絕不介意。”
柴倩粉臉一下子就漲得通紅了,舉起了巴掌就想抽在陳應良的無恥嘴臉上,但巴掌舉起後,柴倩還是強迫自己停住動作,實在無顏抽打薄情寡義但又心地仁厚的曾經未婚夫,陳應良也沒躲閃,直到柴倩緩緩放下了巴掌,陳應良才又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會介意,你的父母兄長也一定會介意,所以,我是真沒辦法了。衷心希望你能幸福,忘了我。”
說罷,陳應良轉身就走,留下柴倩在原地默默流淚,一絲後悔的念頭,也悄悄浮上了柴倩的心頭,讓柴倩忍不住在心裡埋怨道:“你為什麼就不多問我一遍?或者,你為什麼就給我些時間考慮?”
當代陳世美陳應良當然不知道曾經未婚妻的懊悔念頭,出了小巷後,陳應良很沒良心直接就步行大步走了,馬三寶則牽著馬趕緊跟上,好在此地距離陳府已然不遠,陳應良沒花多少時間就回到了自家門前,在上臺階的時候,陳府的門子迎了上來,一邊行禮問安,一邊恭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