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舉左屯衛的大將軍雲定興雲老將軍為勤王軍主帥,率領我們勤王救駕,攻滅突厥!”
“我?!”雲大將軍當場就傻了眼睛,事前還真沒想到小侄子陳應良能夠對自己孝順到這一步。
儘管早就知道陳應良一定會搗亂,但李淵的臉色還是微微一變,心裡也益發痛恨這個兒子與女婿共同的仇人,其他的勤王官員則是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陳應良則毫不客氣,又大聲說道:“諸位同僚,我認為雲老將軍是最合適的人選,在我們眾人之中,他不僅年齡最大,官職也最高,還德高望重,深得軍心,對皇帝陛下更是忠心耿耿,所以這個勤王主帥的位置非他莫屬!諸位同僚,你們覺得如何?”
“陳副使言之有理。”陰世師跳了出來,附和道:“無論官職還是年齡威望,雲老將軍都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我也贊同他出任勤王主帥!”
大帳裡又安靜了下來,李淵的臉色都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以山西官員居多的其他勤王軍文武官員大部分噤若寒蟬,少部分也是緊張萬分,不敢隨意開口——這個時候站錯隊,將來的下場可註定不妙。陳應良則仿若不覺,乾脆起身走到雲定興的身旁,一邊攙雲定興一邊說道:“雲老將軍,你不必客氣,你是我們所有人的前輩,官職又在我們中間最高,這個帥位你不坐誰坐?老將軍切莫謙讓,還請早就帥位,號令指揮忻口的十二萬大隋勤王兵馬!”
被陳應良玩了一個突然襲擊,腦袋一熱之下,對榮華富貴有著病態渴望的雲定興幾乎就想起身,然而就在這時,雲定興卻突然看到了李淵,看到了李淵的雙眼——那眼中,目光盡是陰毒與兇狠,兇殘冰冷得幾乎不象人類的目光!看到這兩道目光,雲定興就象三九天裡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一下子就從頭涼到了腳!
李淵繼續冷冷看著雲定興,雲定興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打顫,陳應良察覺不妙,趕緊改變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李淵的目光,朗聲說道:“雲老將軍,請你放心,只要你就任勤王總指揮,下官一定鼎力協助於你,輔助你成就勤王大業!鞍前馬後,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陳應良都把這話說到這地步了,老滑頭雲定興那還能不明白陳應良是想利用自己與李淵抗衡?也知道陳應良的話發自內心,只要自己開口答應接受帥位,至少陳應良的隊伍絕對可以靠得住,更幾次想要張口答應,可是一回想到李淵剛才的怨毒目光,雲定興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陰世師也走上了前來,拱手沉聲說道:“雲老將軍,陳副使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老德高望重,無論年齡官職,你都是最合適的勤王主帥人選,還請你千萬不要推辭,為了勤王大事,也為了大隋的家國天下,挑起這個重擔!”
本來劉長恭也想起身,卻被他身邊的老將再次拉住,只能無可奈何的坐回原位,大帳裡也立即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雲定興的身上,期待雲定興的答覆話語,而到了這個關鍵時刻,野心過人的雲定興卻突然軟了,顫抖著說道:“老夫德薄才淺,難堪重任,陳副使,陰太守,你們還是另擇人選吧。”
李淵陰沉了許久的臉上終於露出些笑容,陳應良卻是心中大急,忙又去攙雲定興,焦急說道:“雲老將軍,你千萬不要謙虛,也千萬不能謙虛,這個勤王主帥的位置,只有你坐最合適,還請你莫辭辛苦,挺身而出,擔當我們的中流砥柱!”
“大侄子,應良賢侄,你別逼我了。”雲定興差點沒有哭出來,戰慄著說道:“老叔我沒這個膽量,老叔我連雞都沒有殺過,怎麼能挑起這樣的重擔?你是另選高明,另選高明吧。”
哭喪著臉拼命搖頭,雲定興又在心裡嘀咕道:“大侄子,我知道你的目的,可你這次真是找錯人了,我一個手藝人,廢太子的岳丈,拿什麼和李淵這樣的關隴門閥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