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叔方能為李淵父子提供的關外情報也大都是過期訊息,裴叔方所知道的翟李賊軍最新大動作,也只是翟讓和李密乘著陳喪良西征的機會,聯手大舉入侵已經失去了臨清關保護的河內郡,此外裴叔方又在路上聽聞訊息,說是東都方面為了確保北線安全,已經安排了王世充率軍五萬渡河增援河內,至於王世充有沒有和翟李賊軍幹上,河內戰況究竟如何,抄小道而來的裴叔方卻是一無所知。
翟讓和李密肯定會在陳喪良離開東都後有所動作,這點早在李淵父子的預料之中,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好訊息,但李淵父子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滿意,大概瞭解了翟李賊軍向河內進軍的兵力規模後,李二又迫不及待的向裴叔方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叔方兄,那虎牢關呢?貴軍有沒有向虎牢關派遣軍隊?”
“當然有。”裴叔方頗有些得意的說道:“我軍實力強盛,總兵力超過二十萬,同時向河內和虎牢關進兵那是小菜一碟,魏公為了替河內主戰場分擔壓力,又派遣房玄藻房將軍率軍一萬五千在牛渚口渡河,屯兵虎牢關外,虎牢關的官軍根本就不敢出戰,象縮頭烏龜一樣的躲在關城裡死活不敢出來,房將軍深溝高壘,只等我們的主力擊破王世充匹夫,隨時都可以打進虎牢關接應我們的主力。”
目前同樣在當縮頭烏龜的李淵父子並沒有計較裴叔方的地圖炮,李淵還和裴寂、李建成等人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心中益發斷定陳喪良宣稱的虎牢關淪陷訊息不切,當眾昏迷也是假裝,倒是李二心裡越來越狐疑,忍不住又向裴叔方問道:“叔方兄,房玄藻將軍奉命攻打虎牢關,就一次攻城都沒有發起過?那房將軍怎麼替你們的主力分擔壓力?官軍只需要緊守虎牢關不出就可以應對貴軍偏師,貴軍偏師又如何能有力牽制東都官軍的預備力量?”
“這……。”靠裙帶關係上位的裴叔方無法回答了,只能是含糊著說道:“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魏公是這麼安排佈置的,虎牢關又是出了名的堅固雄偉,易守難攻,房將軍能夠牽制住關中守軍就算不錯了。”
李二這才把嘴巴閉上,心裡卻狐疑益盛,那邊裴叔方怕李淵父子又問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傷面子,趕緊拿出了李密的親筆書信,隨手遞給李淵說道:“唐國公,這是我們魏公給你的親筆信,請過目。”
很有禮貌的雙手接過書信,李淵開啟細看內容時,頓時就有一些啞然失笑,這才發現不僅李密派來的信使裴叔方是一個可笑小丑,李密本人更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跳樑小醜,書信中言語傲慢也就算了,竟然還直接了當的要求李淵奉他為盟主,暗示要求李淵率領數千精兵東進河內與他會師,正式訂立盟約——這時代的訊息傳遞速度太慢,李密寫信時並不知道,當時李淵的實力和控制地盤其實都已經超過了他。
老於城府的李淵當然不會計較李密的狂傲書信,不僅沒有生氣,還當即下令準備酒宴為裴叔方接風洗塵,又安排了兩個美貌侍女伺候裴叔方沐浴更衣,然後再舉宴共飲。裴叔方歡天喜地的告辭離去,結果他前腳剛走,旁邊做陪的叛軍諸文武馬上就七嘴八舌的罵開了,無不惱怒裴叔方的小人得志,李淵卻不以為意,揮手笑道:“計較這些小事幹什麼?我們現在正需要李密為我們分擔壓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忍就忍了吧。”
說罷,李淵又向幾個文武心腹出示了李密的親筆書信,裴寂和竇琮等人見了更是大怒,怒斥李密不知天高地厚之餘,又建議李淵針鋒相對,反過來要求李密率軍入關會盟,讓李密奉李淵為盟主。李淵聞言更是大笑,說道:“諸公何必如此氣惱?一點口舌便宜,計較再多又有什麼意義?現在我們正需要李密小兒攪亂陳應良小賊的後方,和他把關係搞僵幹什麼?不如暫時奉承他幾句,讓他更加賣力的猛攻陳應良小賊背後,這樣才最符合我們的利益。”
李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