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藩近年來地盤幾乎擴充一倍以上,人口超過了千萬大關,加上連年用兵不斷,當初路不拾遺,城無乞丐的現象,一去不復返了。各地戰亂不止,天災**不斷,流民大量湧入,使得秦藩各地到處都是流民,加上許多失業的工坊礦山工人。簡直是一團糟。
好在秦藩的日子不好過。可天下其它各地的日子更不好過。
相比起來。雖然日子不如從前紅火了,但起碼,勒緊褲腰帶還能勉強撐著,起碼,官府還會有最低保障的糧食供給。就是那些外地來的流民,起碼也能每天喝到一點救命的稀粥,哪怕粥越來越稀,起碼還能吊著命。
當初百試百靈的以工代賑。現在也不好使了。要以工代賑,首先便得有充足的糧食,百姓做工,也就吃的越多。偏偏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糧食的不足,秦軍剛剛派發了三路大軍十五萬兵馬出征,人吃馬嚼,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另外,在各省,秦軍還有足足二十一萬的駐軍,這些駐軍的糧食也是必須保證的。還有那上千萬的百姓。李讓等戶部官員幾乎是為糧食問題愁白了頭。
秦軍年前剛剛擊敗沙陀,趕走了李全忠的勝利喜悅。早已經被沖淡的無影。
李璟連連下令,讓各州縣官府分流湧入流民,才使得燕京和登州這些重城,沒有被流民淹沒。但面對著越來越多的流民,依然讓他們如臨大亂。若是流民最後鬧起事來,秦軍境內出現民亂,那就將是災難了。
湧入河北和燕京的流民,多數是易定一帶的人,也有許多操著代北口音的雜胡,更有雁門、成德、魏博、甚至河南一帶的人。他們披著襤褸的衣衫,腰間勒著草繩,攜兒帶女,端著破碗浩浩蕩蕩的一路而來。
易定二州,去年一年內就先後爆發兩次大會戰,秦、晉、趙,還有義武等諸軍輪番交戰,更有李克用為報父仇大肆屠殺劫掠百姓。二州的青壯人口多被李克用、王景崇、李全忠擄走,到了這個冬季,最終僅剩下的人口成了流民。
而代北之地,雁門鎮和大同鎮,去年一年也是大小戰事不斷,特別是沙陀去年一年先後大規模做戰四五次,並且數次大敗,導致的後果就是去年收穫極少,為了度過這個冬季,李嗣源極為殘酷的讓沙陀軍強行徵糧,將百姓家中僅剩不多的糧食徵走軍用。特別是對那些代北雜胡,更是毫不留情。
而成德鎮的王景崇雖然情況稍好,但也同樣加大了徵收力度,加徵糧草錢賦,全力備戰。並且面對境內的流民百姓,拒不賑濟,反派軍驅趕他們入秦境。
老天卻還偏專門作對,剛過初五,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大雪,整個河北普降大雪,連下三天三夜,燕京城積雪三尺,滴水成冰,家家戶戶關門閉戶,街上路斷人稀。
瀚海結冰,高山雪封!
連打獵捕魚,都無法進行!
對於無數的流民來說,這個冬天他們不但要對抗飢餓,還要對抗嚴寒。
每天早上,燕京城巡城的城管隊、治安隊,都和軍校和各書院的師生們一起,用大車把幾十、數百連餓帶凍,倒在雪地裡的流民屍體,拉到城外的火葬場去火化,然後送去公墓。
在燕京城西的大興街,有一家狀元樓酒店。這家酒店有著上百間客屋,還有一座酒樓,是剛剛建成不久的新酒樓。東家取名狀元樓,就是打算專供前來參加燕京城‘國考’的生員們應試時住的。
朝廷有科舉,一年一考,不過如今天子都去了成都,這科舉也就無從說起。不過秦蕃今年正月卻要舉行‘國考’。這個國考不是朝廷的科舉,而是秦國公務員考試。秦藩境內,早開考試,有辦事員考試和公務員考試兩大類。辦事員錄取的是各地方的基層辦事員。而公務員考試錄取的是各地方的吏員。
而今年,李璟又下令,要舉行國考,在公務員考試中,細分為縣考,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