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每當她關上門專心做她的事,必定會聽見自遠處傳來的喃喃詛咒;每做完事一開門,必定會看見他一臉慍怒地等在西廂房門口,對著她橫眉豎眼,抱怨她忘了他。
他們真的會如他所說,慢慢就能適應對方嗎?她懷疑。
“春織,你這個表情是在告訴我,你不願意和我成親嗎?”看多了她臉上的無辜表情,靖軒開始懂得分辨其中所含的意義,並且感到挫折。
她不願和他成親嗎?倒也不是。她只是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弄懂她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如果你不希望跟我成親,就該死的說出來,別隻是裝那張臉給我看!”氣惱於她毫無變化的神情,靖軒忍不住大吼。
他說得對,她若真的有所顧忌就該說出來,免得他生氣……可是,她真的能說出來嗎?為什麼她的心一想到不能和他拜堂,便會不期然的抽痛?
“春織!”無法瞭解她心底的掙扎,也不能原諒她一再遲疑的表情,靖軒的眼中蓄滿挫折,幾乎抓狂。
偏偏在這令人屏息的一刻,不遠處又傳來陣陣吵嘈,擾亂花廳原本窒人的氣氛。
“莊小姐,您不可以擅自闖入,你會害小的捱罵呀!”
吵嘈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守門的家丁。
“讓開,別擋路!”
除了家丁喊得震天價響以外,高拔尖銳的女聲也很嚇人,來人正是莊司馬的千金,莊大小姐。
靖軒聞聲蹙眉,正想走出去痛罵來人不識相的同時,一個豐滿異常、妖嬈放浪的身軀隨即自動貼了上來,像只八爪章魚攀住他不放。
霎時靖軒一頭霧水,來不及反應。
這是打哪來的瘋婆娘,幹麼一見面就黏著他,比蜘蛛精還要纏人?
“靖公子,您可真是把我給想死了。”莊千金甫一開口便來個千里尋夫,搞得靖軒更是頭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抱著我不放?”靖軒死命地扒開緊貼在他身上的豐滿身軀,突然覺得好想吐。
“是我呀!靖公子,怎麼您給忘了?”莊千金終於肯抬頭回應靖軒的問話,可兩隻手還是緊巴著不放。
原來是莊千金這個噁心的婆娘,她怎麼會在這兒?
他才想開口問明原因,莊千金倒先說話了。
“您就不知道我有多想您呢!自從那天在大街上見著您開始,我思思念念,心裡想的、嘴裡唸的全是您!我左思右想,經過了好一番掙扎才決定上靖家堡來找您。您倒好,居然把我忘了!”莊千金哭訴,宛如五子哭墓般的演技看不出哪點掙扎,反而像是彩排了很久才決定出場表演的戲子。
靖軒正想告訴莊千金他這想法,沒想到她居然還有更精彩的演出。
“雖然您把我忘了,那也沒關係。”她邊說邊朝陪同她來的總管示意,要他命人把準備好的東西搬進來。
靖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箱接一箱、貼滿紅色紙條的貨物塞進花廳,種類之多幾乎可以塞滿整個大廳。
“你這是幹什麼?”靖軒一臉莫名地看著死巴著他不放的莊千金,陰森森地問。“我……唉!”靖軒這麼一問,莊千金只得嘆氣。“是這樣的,我因為按捺不住對公子的思念,便自作主張準備好這些東西,前來提親。”
“你說什麼,提親?”靖軒的口氣更陰寒了,敢情這婆娘的頭殼壞掉了,居然
做出如此荒謬的事。
“是呀!”好帥啊,連生氣都這麼有味道。“我知道我這舉動是有些驚世駭俗,但是我實在無法忘記您。”
豈止驚世駭俗,根本荒腔走板,誰來幫他趕走這個厚臉皮的女人?
靖軒脹紅著一張臉,分不清究竟是生氣還是想殺人,他這一生還是頭一遭遇見如此荒誕不經的事,他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