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被往後整整拖延了三天。
期間,孫兆臨在替皇帝包紮的時候,皇帝道:“孫卿,朕有一件事要你辦。”
孫兆臨恭敬道:“皇上的事便是臣下的頭等大事,臣必當竭盡全力而為。”
“朕要她懷孕。”皇帝淡淡道,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痕跡。
孫兆臨一愣,仔細揣摩這話裡的意思:“皇上是說?”
皇帝抬起頭,晃晃的燭火裡,一雙漆黑的雙目透著冰一樣的冷光,如刀。皇帝重複道:“朕說,朕要她懷孕。春貴人必須有孕。”
孫兆臨沉默半晌道:“臣明白了,春貴人會有孩子的。”
皇帝的嘴角彎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朕沒事了,你退下吧。”
“是。”孫兆臨安然退了出去。
翌日,皇帝大駕回鑾。
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於九日後回到京畿,路上顛簸的春貴人吐了好幾次,把黃膽水都吐出來了。
伺候春貴人的宮女叫做雪吟,見狀忍不住道:“娘娘,奴婢說句不當講的話,您該不會是有了吧?”
雖說可能性微乎其微,上官薔還是怔愣了一下,道:“不……不太可能吧。”
“難說。”一旁的瑛時觀察她許久了,湊過去低聲道,“瞧娘娘現在這個樣子十有八成是有了。”
上官薔蹙眉:“不瞞你們說,陛下統共也才召幸了我一回,哪能這麼輕易就懷上的?”
“所以說娘娘是有福之人吶!”瑛時而今滿眼都是未來的遠景,同樣是鍾粹宮大姑姑出身,憑什麼她傅蕊喬搖身一變成了主子,她還得做個下人?她自問樣貌身材樣樣都不比傅蕊喬差,只不過沒見著皇上罷了。從今往後,只要好好的巴結著春貴人,她是上官家千挑萬選送進宮來的,不愁將來沒有她伺候聖駕的機會。
“咱們也是一路顛簸過來的,怎麼不見奴婢與雪吟難受成這樣?”瑛時道。
“或許是……”上官薔問,“你們都不是第一次出宮?”
雪吟搖頭:“奴婢自進宮以來,頭一回出宮,還是託了娘娘的福,不過也難說,畢竟娘娘身嬌體貴,受不住路上的匆忙也是有的。”
瑛時道:“照奴婢看,您八成是有了,奴婢先在這裡賀喜娘娘了。”
上官薔臉一紅:“此事還沒有定論,先不許洩露出去。”
雪吟和瑛時自然懂得宮中傾軋的道理,忙點頭道:“奴婢知曉。”
待回了宮,風塵僕僕的,還買來得及去鹹福宮一趟,上官薔忍住身上的不適,先隨皇帝去永壽宮向太后請安,皇帝看上去龍馬精神,毫無異樣,一進殿便叩首道:“兒臣參見母后,兒臣不在的日子,母后可曾安好嗎?”
“好,好。”太后望著他高興道,“草原上烈日勁風,竟把我兒給曬黑了,也更壯實了。”說著,在皇帝的肩膀和手臂上輕輕拍了拍,皇帝的笑絲毫不露破綻,恍惚壓根沒有發生過行刺一事,更沒有傷著手臂。
他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環視一週道:“咦?怎麼不見如嬪?”
眾人皆笑而不語,太后道:“聽說如嬪夜裡睡得不大安穩,便差人來向哀家告假,哀家知她素來身體不是太好,便準了,皇帝若是要看她,呆會兒可以自行去瞧瞧。”
皇帝眉頭一挑,正狐疑著,賢妃笑道:“陛下這麼久不回來,又不把如嬪妹妹一起帶去,聽說如嬪妹妹在殿裡慪氣,摔碎了兩隻茶碗呢。”
“哦?”皇帝覺得十分納罕,“她素來好脾氣,什麼時候也喜歡使性子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