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來了。”是二王爺身邊的侍衛瓊玉。
兩人的視線都移到羽兮身上,羽兮惆悵百轉,輕聲道:“你下去罷,我沒要茶。”外面的瓊玉壓低嗓子道:“王爺,這可是好茶,二王爺特地吩咐給王爺的,可是海棠——啊。”
她那聲“海棠”拖得老長,羽兮立時想起那是什麼東西,心下一跳,慌張地望一眼錦兒紅了臉,心下惴惴不安。
軒兒先前見兩人衣冠整齊,已知還沒成好事,此時一聽海棠兩字,自是知道乃是宮廷密藥,立時迷起眼,瞧一眼如錦,知道這茶原是要餵給他喝的。心中更氣,只道:“拿進來!”
羽兮急道:“不要,本王說了不要,拿走!”
外面的瓊玉一呆,聽說出來裡邊的男子似是彤公子,陡然一驚,怪不得這院子裡的下人都不知上哪去了,心下暗道:“八王爺又落到他手裡了,這春藥……”
裡面軒兒咬著牙喝道:“給我端進來!”瓊玉衡量了一下,若是端進去,定是八王爺被逼著喝了,這一夜春宵,不定鬧出什麼事來,二王爺一定不會饒了自己,當下只覺還是早走為妙,也不敢再出聲,掂著腳飛快跑出院子去。
軒兒見外面無應聲,心知人已溜了,只冷了臉看羽兮。
如錦隱隱覺出那茶裡怕是有什麼,但也與他無關,只甩了袖子開門去。
羽兮痴道:“錦兒,你做什麼?”
如錦一怔,道:“自然是回家,難道還留在這裡看你這淫賊麼?”
軒兒聽羽兮那一聲言語,立時白了臉,她竟然叫這人錦兒,如此親近的言語,難道羽兮心裡已經……
果然羽兮追上前,扯住那人衣袖道:“你一個人如何回去?現下已經入夜,你一個人,自是不妥,我送你回去。”
軒兒咬著薄唇冷笑道:“你也知人家半夜回去不妥?既不妥為何還搶人家來?叫紅孿備轎,再派幾個侍衛護送他回府。”
羽兮瞧著錦兒道:“我,我帶錦兒來時,沒有驚動他家裡人,是以無人知道他現下不在房中。如果王府的轎子送回去,驚動了別人,錦兒的清白……”
如錦掙開衣袖,臉上一紅,別過臉,冷冷道:“你既也知道維護我的清譽,又為何將我擄來?”
羽兮輕嘆一聲,輕聲道:“我府裡也沒幾人知道你在這裡……”
軒兒按著花幾的手已發白,攥了攥手心,道:“我送你回去吧,管叫沒人瞧見。”
羽兮不捨錦兒,只望還能多見錦兒一時半刻,便道:“我送錦兒便是,軒兒你……”
“你什麼?”軒兒冷冷打斷她言語,道:“你送,只怕又生出什麼事端,人家好好一個沒出閣的公子,怎能半夜三更的跟你一個女人在一處?”
如錦心下一跳,也怕這小淫賊半路上又打什麼主意,便朝軒兒點點頭。
夜半月好,街道上少有人聲,雖無燈火,卻見滿天稀疏的星辰;月明如水。
如錦雖對這彤子軒極是好奇,軒兒也想知道如錦的底細,兩人一路上談天說地,也算投機,直到了江府外的巷子裡。
府內燈火依舊,但想這夜半該是人已熟睡,如錦自顧去敲門,卻被彤子軒一把攔住,低聲道:“你府中人怕也不知你已出了府,這般進去,若問起來你如何說?”
如錦一怔,才想起這一遭,彤子軒極輕一笑,似是不經意道:“你是如何出來的?莫不是她派人把你迷昏了帶出來?”
如錦紅了臉,有些羞惱;微仰起臉;滿天月輝映入哞中,說不出的清雅俊逸;子軒忽然有些失神;這樣的人怪不得她……
如錦淡然一笑;道:“都是那混帳東西,她趁我熟睡將我劫出……是我太大意……”
彤子軒神色一閃,咬起薄唇,心頭酸意湧上來,她,她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