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動,也幫不了什麼。恐再這樣下去,孤城得悶出病來。
“不了,我沒那心思。宮裡有何動靜?”
“王爺,宮裡一切照舊。只是……有些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孤城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地上,明顯感受到了王武話語中有些忐忑。“講。”
王武深吸一氣,抬頭道:“屬下愚鈍,不知王爺將我們的人安排在珍妃身邊是何用意?珍妃是青蘇家大小姐,王爺這麼做,難道是不信任青蘇將軍?”
原是關於青蘇子真。此事事關重大,知道內情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要查出青蘇子真的失憶是否真的是青蘇樂心所為,則必須瞭解青蘇樂心的一舉一動。況且,監視青蘇樂心,不止是為了青蘇子真,皇宮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必定是青蘇樂心恨不得立馬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孤城卻沒對王武解釋什麼,又回過頭望向天邊,這時月亮已悄然走出了雲層。
“本王自有主張,你只管照做便是。安排下去,明日一早,本王要進宮去見一個人。”
“是,屬下告退。”王武自知多嘴,惹了孤城不滿,更不敢再多問,便識趣地趕緊退下了。
……
“承青節,花漫天,神女落凡間。留邢一世垂青史,歸天耀邢千萬年。蘇後十載,免天災,避**,盛世,世間太平。承青節,花漫天……”
身邊跑過一群小孩子,蘇青左右避讓,等他們跑遠了,才注意到他們口中哼唱的歌謠。
“他們唱的,就是蘇皇后?”本是隨口一問,豈料在別人眼裡,說出這話,實在是難以令人置信。
“你真的……是邢國人?”白墨不可思議地盯著蘇青,搖頭輕嘆,“這支歌謠於民間傳唱近百年,邢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國之外,也廣為流傳,蘇後的名聲,真可謂是聞名天下。”
見白墨緩緩搖著摺扇,一副於遐想中感慨萬千的樣子,蘇青覺著有些彆扭,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或許,只是恰好同名同姓?只是恰好一個叫蘇青的人穿越而來?只是恰好那個人寫下了一個邢國的故事……
可世間,哪有這麼多的“恰好”……
“天燈起來了。”
若不是白墨提醒,蘇青還未發覺,不知不覺中,自己已身處一番“天上千燈點闌夜,地上萬花映清河”之美妙中。
整個宜州城迎來一年之中的靜謐時分,行人駐足觀望,岸邊有嫋娜伊人送花燈,或是高樓上,翩翩才子吟風月……好似這一刻,世間便只剩下良辰美景,俗事紛擾,因果種種,皆被拋之腦後。
“還真是花好月……”瞟了一眼高掛長空的月亮,奈何它雖圓滿,卻顯清冷,蘇青頓了頓,又瞅了瞅身旁的白墨——這個如雲般柔和,不惹塵埃的男子,繼續笑道:“人也好。”
“嗯?”白墨似乎聽懂了蘇青言指何人,詫異之餘,卻也笑之,欣然接受。
好不容易有一次,安靜專注於美景,置身其中,彷彿就快達到忘我的境地,不料忽然一陣拉扯感,打破了蘇青苦苦醞釀的意境。
低頭一看,原來是被蘇安拽住了衣角。小傢伙另一隻手還提著一個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天燈。想到他以前過的是何種悽苦日子,蘇青生怕他管不住手,又幹回那些小偷小摸的事兒。
“安安,天燈哪兒來的?”蘇青沒給蘇安好臉色,嚇得他趕緊將手縮了回來,扭成小八字的眉毛下,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蘇青左右微閃。良久,終於伸出了一根短短的手指。
順著蘇安指的方向望去,遠處站著個小姑娘,正痴痴地看著他們,帶著爛漫的笑容……看上去,傻傻的?蘇青打算過去問個究竟,誰知剛牽起蘇安沒走出幾步,小姑娘竟捂著臉一溜煙兒跑開了……看上去,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