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之上多了幾隻漁船,條條道路通財路,船隻向著濟水對岸駛去,行至水中央,唯獨一葉扁舟向西而去。
楚軍陣營,瞭望臺上楚兵向下傳言,“有船隻向這廂靠來。”
自兩翼不斷從弧形中央傳報而去。
中軍大帳內,項梁與諸將正在商議破秦大計,范增主張明著操練,暗中挑選熟悉水性之精兵潛游過去。
船隻固然能渡兵,但必然會讓秦軍有所防備,若秘密潛水過去,只需一兩千精兵便可給敵方致命一擊。
兩千精兵能起何作用,秦軍警衛軍定是精挑細選,且數量不在少數,潛水過去不過羊入虎口,這是大司馬曹咎的意見。
兵不在多而在精,兵不在少而看如何用,在秦軍最為鬆懈之時渡江而戰,秦軍定會為發現楚軍欲偷襲而沾沾自喜,待到注意力吸引在濟水之上,那兩千精兵換上秦兵服裝,突襲秦軍糧草囤積地,焚燒糧草。
一可令秦軍生疑,二可令秦軍諸將生嫌,最為最要的是可以令秦軍大亂,再次徵調糧草終究需要時間。
兩人爭論不休一時間難以抉擇,忽聞帳外哨兵急報,“有船隻靠近。”
這船隻定然不是徵調船隻,楚民援助的可能性極小,因為項梁已然徵調船隻完畢,就待時機成熟打過濟水去。
項梁道,“可有特異之處?”
哨兵回報,“有一葉扁舟向西而去。”
船隻駛來,斷不會講和,秦與楚已勢同水火,為何而來,定有細作。
恆楚道,“定是來探楚軍為何一日遲遲不進攻,吾駕船將那人捉來。”
項梁點點頭,又搖搖頭,點頭同意是細作,搖頭自然不同意他冒險去追那人,這險不是恆楚之性命之憂,乃是擔心打掃驚蛇。
項梁道,“將計就計,讓細作幫助吾軍實現初步計劃。”
眾船而來,獨一葉扁舟向西而去,聰明人想想有問題,平庸之人亦能猜到對方又在用調虎離山。
曹咎和范增的意見不僅讓諸將議論紛紛,亦讓項梁陷入抉擇的思慮當中,項梁走出大帳,在諸將的護衛下來到江邊。
江邊有一位年輕人抱著一把長劍,時而默默望著濟水,望向濟水對岸的秦軍,時而在地上寫寫畫畫,畫了抹,抹了畫,偶爾有士兵過來與其聊上幾句,有的露出讚賞的表情,有的露出譏笑的神情。
忽然項梁眼睛一亮,眼中的疑雲蕩然無存,有了決定,不是要立刻發動進攻,而是要決定聽聽士兵們的意見。
項梁走向這位少年,這位年輕人認得項梁,見項梁由諸將簇擁著向自己走來,他沒有一絲的慌張。
項梁看在眼裡不禁暗暗稱奇,大多士兵見主帥前來多是緊張不已,甚至口齒不清,言語會吞吞吐吐,在這位少年眼中他沒有看到,只是覺得面熟似乎在哪見過這雙明亮而又堅毅的眼睛。
項梁開口道,“吾欲遣精通水性之兩千精兵偷襲秦營,汝以為如何?”
這抱著一把長劍的少年正是韓信,韓信見項梁向無名之輩問計,心中激動,“以卵擊石,但勝算很大。”
項梁笑了,“何意?”
韓通道,“看將軍如何做?”
恆楚見一小小士兵在上將軍面前故弄玄虛欲訓斥一頓,項梁舉手製止。
項梁覺得眼前計程車兵很有意思,道,“願聞其詳。”
韓信眼中掠過一絲失落,原以為項梁認出自己方才聞計,不過是在向士兵問計,倒是像不恥下問。
失落歸失落,若能借此立下一功倒不至於一直被埋沒。
韓通道,“秦軍勢大,僅兩千水兵定心生恐,雖兩千精兵猶如兩百,若大軍在江邊調集船隻做欲渡江而戰之況,那兩千水兵可變兩萬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