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差點死在這個眼神下,因為在他以郎中騎將身份反叛時,郎中騎兵並不聽從他,甚至反撲呂馬童,致使呂馬童險些喪命。只是章平低估呂馬童的能力,短短的數月已經有不少騎士成為其兄弟,與其榮辱與共。
反叛雖小,但影響甚大,讓本就遭受突襲的雍軍雪上加霜。
章平果斷下令立刻退守好畤城,堅守不出。
……
夏日的暴雨說來就來,水花濺起,數匹戰馬在淺水中飛奔,居然能如履平地,可見此馬乃軍中上品。
這些戰馬自戰亂中衝出,由好畤向廢丘的方向奔來,漢軍沒有派人追擊他們。
豆大的雨點自天空中灑下,打在山石上如戰鼓雷鳴,打在樹葉上如鳴金,打在泥土裡如萬馬奔騰。
戰馬上的甲士沒有做任何休息,甚至滴水未沾,雖然雨水不停,甲士未做停留,只換馬未換人,因為無人可換。
幾乎所有的青壯年或備戰,或在大戰。
戰馬還在奔騰,在臨近廢丘城門時摔倒,馬上的甲士摔在泥土中,無人去扶他,城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不知是躲避暴雨,還是在躲避隨時會來的戰火,或許街上能行走的人皆身穿甲冑處在廢丘城內。
城門開啟,魚貫而出十數名黑色甲士,如同搜尋獵物一般,迅速將摔倒的數名甲士抬進城內。
箭樓上的甲士立在暴風雨內紋絲不動,任由風掠,任由雨洗,彷彿一尊石像。
在一個個石像中有一人身穿甲冑,肩披黑色斗篷,眼神如貓眼發亮,緩緩在甲士林立間行走,目光不斷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掃視,甚至上下亦不放過,在滿天的大雨中視線不過百步,不知道他能看清什麼。
當他的目光忽然在城外注視到數名甲士倒在雨水中時,他揮揮手命人前去接應,如此才有上一幕。
此將的目光沒有隨著那十數名雍卒而移動,他的目光依舊在望著東方,如同東方會突然衝出漢軍一樣。
直到一名甲士告知人已帶到,此將才轉過身,默默走到那數名甲士跟前。
“好畤戰敗…請求支…援……”
援字未道出便暈厥過去,此將臉色微變,後面的話甲士來不及言,他亦不再聽,因為無需再聽,他的腳步聲已經響起,奔向戰馬。
此將立刻縱馬入王宮,大殿很寂靜,所以雨聲很大,嘩嘩的雨聲並未能掩蓋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一路上不斷有人向此將行禮,“王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