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總是差一步
項伯已命人入漢張良,此舉讓項莊看到緩兵之計的可能,但至今未歸,心中又極為忐忑。
忽聞公杲求見,二人臉上皆浮現喜色。
公杲入室,迎面帶來的氣息卻是沮喪,看得出他雖然在強顏歡笑,可那眼神已經告訴項伯,此次出使漢軍,已經失敗。
項伯難以置通道,“張良不願獻計?”
項伯遣公杲入漢,其實是為能夠取得一個與張良私下見面的機會,讓張良替自己想出一個緩兵之計。
這種要求項伯覺得對方不答應也很正常,必定漢楚有別。
公杲卻搖頭,“非也,吾不曾見到張良,倒是聽聞漢使酈生已如彭城……”
話音一落,項伯和項莊面面相覷,這對曾在鴻門宴上舞劍的二人,此刻倒是同仇敵愾,希望可以化解彭城危機。
漢使酈食其,二人皆有所耳聞,他入彭城那麼必然是來勸降,以現在諸侯兵強的狀態下,不會有別的可能。
項伯道,“可知來者有何說辭?”
公杲道,“柱國尚未召見漢使。”
不見漢使,此舉為何,等於是向城外的數十萬漢軍宣戰,縱使意氣風發不過以卵擊石,又有何用。
項伯心中在想,欲見張良不過是想借助其人想一個緩兵之計,如今既然見不到,不如去見見那酈食其。
項伯哪裡知曉並非張良不願見他,而是公杲入漢恰逢張良去拜見劉邦。
公杲留下,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張良,後才聽聞張良已離開漢營,究竟去向何方,他不知曉,漢軍更不可能將一位兵師的去向告訴敵方。
待公杲從南門入城,恰逢聽聞漢使酈食其入彭城,這才急急的奔西門而來,向項伯回報。
項伯道,“備馬,去見見漢使。”
彭城內夕陽平靜柔美,街上的行人彷彿知道將有大事發生,紛紛收攤回家,這裡的繁華即便是入夜還是人來人往。
直到一更(五更古時流傳下來的一種夜晚計時制度,相當於晚八點左右)之時,才會安靜下來。
潔淨而綠意的青石街道上只有噠噠的馬蹄聲。
秦末漢處,磚石之路並不多,只有比較重要的官署和商賈街區才有,大部分乃夯實的土路。
在商賈街道的盡處,接壤官署區的地方有一座二樓酒肆,這裡環境優雅,開窗可見垂柳和池水,但此刻站在窗前的人沒有心情賞景。
身後的長案上擺放著酒香撲鼻的美酒,但這一頭灰髮,一身酒氣而醉態龍鍾的人卻沒有心思再飲一爵。
“漢使,請速速離去,再多待亦是無用。”耳旁不斷傳來請他離開的甲士聲音。
這個人自然是漢使酈食其,那亮如星光的眸子裡不禁有疑惑之色溢位,他為漢使常遊走於諸侯之間。
此次出使彭城,欲見楚國柱國項它,酈食其相信憑藉他的一張嘴和城外的數十萬大軍,拿下彭城不在話下。
不料酈食其入城,柱國項它並未見他,這讓酈食其有點納悶,兩國交戰雖不斬來使,但不見來使的也很少。
酈食其信心滿滿不見未見到項它,等到夕陽落下後,得到的休息是拒絕,拒絕投誠。
疑惑,不可能不疑惑,如今兵臨城外,任何人都不懷疑彭城是守不住的,可為何負責守衛彭城的柱國卻不相信。
在酈食其看來不見他,就是相信彭城還能守。
酈食其對這個結果表示質疑,起初他對來者道,“楚不聽漢使之言,悔之晚矣,請再轉告柱國,漢使酈生為救彭城而來,為彭城萬千之命而來,不見豈非……”
酈食其大費口舌,每次都用盡方法以足以勾起柱國興趣的理由,可惜還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