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消失於蕭縣城外的曹參居然率軍出現在碭軍之後,與灌嬰、柴武等前後夾擊將碭軍打的大敗,項莊受傷而走,項它險些被俘,二人一路欲逃入彭城,無奈後追前堵,一直無法向彭城的方向逃。
曹咎得知此訊息,忽然感覺一股寒意自腳底緩緩升起,立刻道,“隨吾突圍,接應項柱國。”
夜漆黑如墨,好在繁星點點,藉著星輝可隱約看見,一偏門緩緩開啟,移動的火光之點忽然出現在城牆一角,密密麻麻如同相約而出的螢火蟲。
殺!
殺聲忽然響徹蕭縣城下。
戈矛相交,殺聲陣陣,那密密麻麻的移動火點像是流動的岩漿,向著漢軍的封鎖圈衝去……
精疲力盡,奔跑的精疲力竭,馬疲人困,曹咎率軍突圍後,一路向東逃,欲回彭城。
“大司馬,情況不太妙。”一騎將說道。
曹咎不解,“何意?”
騎將道,“突圍是否太容易,竟沒有追兵……”
後面的話不用再說,曹咎已然明白,“若之言,可指彭城之路上有埋伏?”
那騎將點頭,“正是。”
曹咎陷入沉思,既無追兵,必有攔截,這是諸多身經百戰的老將所固有的思維,或許戰爭的殘酷讓他們容不得一點馬虎。
要說漢軍會放過他們,沒人會相信,如果沒有追兵,必定前有埋伏。曹咎心中在盤算,在思考曹參的心裡部署,他們皆曾為獄緣,有著下意識本能的相同動作。
獄掾相當於現在的典獄長,經常負責抓捕要犯,那麼對於要犯的行蹤有著敏銳的嗅覺。
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此為二人在經常抓捕犯人中常常忽略的地方,想到這裡,曹咎忽然呵呵直笑,他似乎想到什麼,曹參不在軍中,但漢軍的各項部署皆很嚴密,突圍的時候已經感覺到,險些出不來,付出極大的代價才突圍。
或許曹參本就在軍中,只是故意釋放的迷霧而已。
曹咎道,“後無追兵,前更無埋伏,此乃漢將曹參欲驅趕吾等於彭城,一網打盡,大可將計就計!”
言至於此,諸將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甚至有的還是一副崇拜的樣子,唯有那騎將還是一臉的隱憂。
“別瞎想,若能與大司馬相比否?”
“大司馬可曾立過大功,豈能比呼?”
“大司馬判斷不會有錯,勿再狐疑”
“大司馬決斷英明,事不宜遲。”
“彭城城高池深,縱有數十萬大軍,欲破之,必令其損失慘重,定可堅守至大王歸來,毫無懸念。”
曹咎聽著那此起彼伏的擁護聲音,更加堅定自己的判斷,“即刻向彭城全速前進。”
曹咎縱馬行走在中間,非常警惕的緊盯著四周,為護衛大司馬的安全,自然是前後簇擁著,保護其安全。
暮春的夜空很靜,靜的可以聽見來自很遠地方的蟲叫,嘰嘰咕咕的叫著,一灣水泊旁還有青蛙在叫。
叢林深處偶爾還會傳出狼蟲虎豹打鼾的聲音,這是一個很寂靜的夜,靜的讓人有些感到不真實。
越向東走,曹咎愈加覺得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安,轉過一個山角,山道兩旁忽然戰鼓雷鳴,密密麻麻的箭雨如煌蟲般蜂擁而來。
這怎麼可能,不該有埋伏,如果是普通之將必定會設伏,可曹參不是一般之將,是和曹咎有著同樣職業經歷的人,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現在曹咎有些看不清同樣為曹氏的曹參。
不合常理的用兵,在曹咎看來是的,實則不過是他想的太複雜而已。
既有埋伏,曹咎也不優柔寡斷,立刻決定改道,前軍立刻變成後軍,後軍立刻變成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