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達第一道命令後,趙賁轉過身,看向裨將,“其二,命楊熊立刻從滎陽發兵,東西夾擊劉邦於緱氏。”
裨將立刻領命,“喏,末將立刻遣人去辦。”
滿天繁星之下,屍鄉城中點點燈火,青石路上一匹戰馬箭一般射向城門,聽到馬蹄聲,監門小吏遠遠看到勁裝死使者,立刻親自開啟城門。
這匹戰馬未做停留,直接射出城門,向著漆黑之夜的懷抱中投去。
戰馬穿密林,過淺水,向著東南方向奔去,途中驛站連換幾匹良馬。
經過不斷的飛馳,這名勁裝使者的眼中總算再次出現燈火,他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漸漸的一座城遠遠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勁裝使者再次催馬奔入最後這家驛站,但戰馬卻慢了下來,使者又拼命的狠抽戰馬,伴隨一陣嘶鳴,戰馬在飛入驛站的那一刻,前腿一軟,栽倒在地,使者滾落下馬。
未做停留,勁裝使者爬起來,跨上已經備好的新馬匹奔出驛站,向著前面那座城飛馳而去。
漸漸的這座位於兩山之間的城越來越清晰,藉著城頭上的風燈依稀可見緱氏二字。
這批戰馬速度很快,在黑夜裡如一道烏光,即便如此還是被人看到,一個是城頭上的守軍,另一個便是楚軍斥候。
幾乎要遮蔽星辰的旗幟從山路上緩緩下來,沒有極速的衝擊,沒有震天動地的喊殺聲,像是一頭不慌不忙的猛虎下山後再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獵物。
山坡下的酈商向這次預備攻城的曹參回報,“有秦軍斥候,是否要抓來?”
曹參搖搖頭,“秦軍斥候,多半是援軍或者是命令,且看緱氏軍有什麼新動向,各路秦軍皆在看楚,尚有獵物未出洞,暫且等待。”
酈商點頭,“末將明白,還有隱藏的獵物未出洞,待全出時一網打盡,否則有偷襲危險。”
緱氏城上的守將看到城下的使者背後是三面旗幟,立刻喊道,“開城門!”
這名飛馳的勁裝使者馬不停蹄的奔過緩緩開啟的城門,幾乎從門縫中穿過,大有白駒過隙的感覺。
城門沒有大開,開一個縫隙後又快速閉合,深怕外面有一匹奔入羊圈似的。
城外的楚軍中,周勃此刻正在劉季身旁,回報緱氏附近的動向,劉季笑道,“有意思,秦軍若認定楚軍欲攻洛陽,入函谷關,那就做的逼真些,切記萬不可讓司馬卬渡河而捷足先登。”
周勃道,“司馬卬現在遭遇平陰秦軍的阻擊,他一時半會是無法渡過的。”
劉季點點頭,“即便如此,楚軍要儘快渡過緱氏,抵達平陰,不知秦軍能抵擋幾時?”
夜靜悄悄的,城外楚軍開始安營紮寨,軍帳內劉季與諸軍吏秘密商榷,為即將到來的獵物準備者弓箭,磨著刀劍。
緱氏城的箭樓上已經多出三個人影,緱氏縣令、縣尉、縣丞。
縣令望著下方那鋪天蓋地的火把,猶如滿天星辰一般,心中忌憚之極,“使者言,讓緱氏軍出城迎戰,趙將軍和楊將軍將從東西夾擊楚賊,一舉殲滅,兩位以為如何?”
縣尉則自通道,“有趙將軍和楊將軍在暗中支援,出城滅賊建立奇功,此乃天賜機緣,望令不可錯過。”
緱氏令不悅道,“蠢!愚蠢之極!”
縣尉、縣丞被緱氏令的訓斥弄的一愣一愣,完全懵掉。
縣尉不解,“吾不解……”
緱氏令搶過話,“趙奔和楊熊兩位將軍皆曾敗於賊首劉邦,汝以為城中兵將能抵擋否?”
緱氏令的言語這才讓縣尉意識清醒,才意識到眼前的不是他平時處理的毛賊,乃是一國的軍隊,是已經復辟的楚國軍隊,是楚懷王任命的西征將軍,就如當年陳勝任命的周文一樣,只是兩人的結局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