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儒言畢,眉宇間竟有一絲愁容,被周勃看在眼裡,周勃笑道,“再雞賊之人亦難免不為粟而鋌而走險,多撒些粟,不信雞禽不來覓食。”
周勃之言令武儒的憂色一掃而光,他看周勃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下寬慰許多,此刻的他和丁義一樣在擔憂若楊熊和趙奔真的合軍來擊,楚軍危矣。
如今看來倒真的在一步步沿著周勃的構想在走,大的方向在沿著劉季設想的方向在走,劉季設想的大網在由其麾下的大將在一步步張開,如今便等著趙賁、楊熊向網內走。
武儒道,“末將和丁義便是一把把刀,隨時聽候將軍命令,將這隻覓食的公雞給宰殺。”
言畢,三人開懷大笑,周勃更表示要吹奏一首殺雞曲。
笑容慢慢消失後,周勃道,“如何將慄撒的更多,位置更誘人,二位可有高見?”
二人忽視一眼,丁義正欲開口,忽聞帳外甲士報曰:“將軍,有緱氏使者進見。”
丁義、武儒詫異,周勃臉上亦露出意外之色,“使者?此倒是意外之舉,命其進帳,吾倒要看看緱氏令在耍什麼花樣。”
周勃欲示意丁義、武儒迴避,但武儒卻道,“楚軍正在攻城,此時來使者必定有詐,讓末將在此護衛,以防不測。”
丁義似乎亦覺得不妥,道,“將軍,武儒所言甚是,不可不防。”
周勃眼珠流轉,隨即點點頭,“然也,武儒警戒,丁義督軍,以防秦軍趁機作亂。”
兩人領命,“諾。”
緱氏使者進得大帳,見武儒怒目而視,竟不自主的顫抖起來,這讓周勃有些放鬆警惕,心中不免升起一絲絲敖氣。
在猴氏使者入帳的一刻,周勃注意到使者身旁的一個壯士,目運精光,隱隱泛有一絲殺氣,但轉瞬即逝。
周勃臉色冷若冰霜,“兩軍正在交戰,不知貴使來此何干?”
使者是一個儒生模樣的中年人,一臉的謙卑模樣,“在下來此不為別的,只為己身,在下仰慕將軍威名……”
一番恭維之話直接被周勃身旁的武儒打斷,“有話直言,有屁快放,廢語連篇,周將軍沒空聽汝嘮叨。”
使者連連稱是,“在下知曉將軍不日便能破城,緱氏令意欲固守,此乃螳臂當車,在下願破城之後將軍能饒在下一命,若能庇護族人周全,那麼這些…”
說著使者便命身旁的壯士開啟包裹,裡面露出一個個透著墨香的帛畫和竹簡,壯士正欲上前,武儒警惕的伸手製止,“且慢”
使者臉色閃過一絲暈白,這名壯士身子微微一抖,只聽使者笑道,“莫非將軍不信在下,在下乃緱氏豪族門人,不願家族產業因緱氏令的狂妄而斷送。”
使者儘量說的很輕鬆,慢慢的那名壯士微微顫抖的雙腿不再抖動,但此壯士捧著包裹的手依舊微微在抖,雖然幅度很小然依舊被周勃看在眼裡。
武儒叫住這名壯士後,便欲上前將包裹接過來,周勃忽然起身笑呵呵的,擺手示意武儒暫且退下。
周勃一步步慢慢靠近這名壯士,眼睛盯著這名壯士,這名壯士臉上微紅,顫顫巍巍道,“將軍此乃家主收藏的…”
使者見壯士言語有恙,便立刻接話道,“家主歷經四代所收藏的珍寶,在不識者眼中自然不如黃金百斤,但若在將軍這種喜愛書畫琴樂之士眼中,那自然不同。”
周勃依舊在靠近,在距離壯士只有十步之遙時,他猛然發覺此壯士的氣息驟然發生變化,原本的唯唯諾諾,顫顫巍巍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狼目炯炯有神的盯向周勃。
忽然壯士左手託著包裹,右手騰出,從包裹內抽出一把短劍,劍光一閃便刺向周勃,由於距離很近,壯士斷定可一擊必中。
此一幕發生的太快,武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