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遲不禁笑了,“真理為何?前人留下了無數真理,天圓地方便是,地往左動也是,新學有什麼?今日你等卻不該來。”
“為何?”尉遲循毓問道。
李元嬰嘆息一聲,覺得尉遲傻子果真蠢。
孫遲看了裡面一眼,“何苦跟著來受辱?”
尉遲循毓大怒,準備揮拳。
“且住!”李元嬰上前,甩了一下頭髮,灑脫的道:“天圓地方何人所見?地往左動何人所見?”
“你看前方。”孫遲指著前方說道:“一覽無餘皆是平地,就算是有高山,越過高山亦是平安地,這不是方形是什麼?”
眾人一看還真是。
“正是此理!”
“他們無話可說了吧。”
“……”
李元嬰捋了一下鬢角的長髮,自戀了一番,“若地為方形,誰看到了方形的轉折?”
尉遲循毓讚道:“說的好。若是方形,豈不是另一邊全是懸崖峭壁?誰看到了?”
呵呵!
眾人一陣辯駁,誰也沒法說服誰。
裡面的賈平安開工了。
“諸位說天圓如方蓋,地方如棋局,天為何是圓形?夏夜可見蒼穹無數星辰,那些星辰距離我等億兆裡,誰看到了圓形?這等億兆裡之外的事咱們無法驗證,但……地方如棋局,某以為不妥。”
張煒笑道:“如何不妥?”
眾人都笑了起來。
“張衡有云,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
有人把張衡這位大佬給扒拉了出來,但卻是反對了張煒的說法。
所謂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就是說天地就像是一枚雞蛋,天是蛋殼,而地是蛋黃,中間就是蛋白。
此刻對地球的認知依舊在掙扎著,百多年後,大唐對地球的認知漸漸深入,甚至還在河南那等平原地帶測量了大地的弧度。
眾人看著賈平安。
有人說道:“你若是不知,便說不知。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這是論語裡的話,用在這裡便是羞辱賈平安和新學。
這些人早就想一刀剁了新學這個儒學的刀下亡魂,可賈平安不擴張,不嗶嗶,整日就在百騎廝混,他們尋不到藉口。
今日這裡便是好地方,正好埋葬了新學。
眾人的眼中多了厲色。
這不是廝殺,卻勝過了廝殺。
殺的不是人。
是誅心!
今日眾人聚會,就是要看張煒誅殺新學,滅了這個儒學的刀下亡魂!
什麼百家學說,在儒學的眼中,世間能站在頂峰,統御萬眾的唯有儒學。誰敢挑戰,誅殺了!
你!
如何應對!
水榭裡的氣氛驟然一緊。
外面的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子煞氣。
李元嬰瀟灑的甩甩長髮,低聲道:“若是不妥,循毓你就衝進去打砸,最好拆了這個水榭。”
尉遲循毓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有些小問題,“若是弄死人了怎麼辦?”
“蠢!”李元嬰沒好氣的道:“這些人哪裡敢和你囉嗦,你一動手,他們馬上就會跑出來,隨後某帶人在外面製造混亂,楊淵帶著先生離去。”
這手段……
眾人點頭。
“哈哈哈哈!”
裡面傳來了賈平安的笑聲。
李元嬰嘆道:“某以前沒辦法了也會笑,隨後不是尿遁就是裝傻。”
這個人渣!
“諸位說天圓地方,天太遠無法驗證,但地卻值得商榷。”
賈平安指指外面的水,“諸位可出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