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
李文富跟著二叔朝著小鏡湖走去。
路上零零散散的能看到一些和他們一樣的商隊負責人,成群。
也有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是普通百姓的男男女女,甚至還看到了赤裸著上身吆喝著口號抬著大梁柱的青年。
“二叔,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從城門出來以後遇上的百姓和城裡的不太一樣?”李文富依然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不一樣!”
二叔也依然是那個樣子,感覺對什麼都不太在乎,但對李文富的問題卻又都耐心作答。
“你沒發現他們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意嘛?話也特別多,你看城裡遇上的人多數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也不怎麼愛說話!”
“那有什麼奇怪的,這些估計都是杏花村上的百姓,衣食無憂不說,孩子還可以免費上私塾,換了誰不得開心一輩子呀?那顧縣男是個好人啊!”
這兩天二人一直在安平縣城轉悠,雖然沒有見過顧尋陽,卻時時刻刻都能聽到顧尋陽的傳說。
李文富有些激動,遠遠看見了杏花村的亭門,他知道進了那裡,就能看到那傳說中的顧公子。
二人走近亭門,只見左右兩邊各站著兩個被曬得黝黑的青年,身體筆直目視前方,一動不動,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毫無表情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門外一和善的長者在查驗請柬,滿臉笑意說話還好聽,和兩邊站著的青年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周,我早就給你說過了,不要天天跟公子頂嘴,這下好了吧,堂堂杏花村的大管家成了房門,哈哈哈哈哈哈!”
走在李文富二人前面一位和老週年紀相仿的老者放肆的大笑,沒等老周說話就徑直穿過了亭門。
正忙著的老周臉上笑意不減,笑罵了一聲“你這匹夫!”
李文富和二叔就不淡定了。
什麼,天天和公子頂嘴?
杏花村的大管家?
被罰做門房還這麼開心?
這些事在他們清河縣李家,是不可能發生的,天天和一家之主頂嘴?
是嫌自己命長嘛?
二叔馬上就換了一副表情,走上前去恭敬的遞上請柬道。
“大管家,我們是清河縣李家的商隊,這是請柬。”
周福來就隨意了很多,隨手接過了請柬,臉上笑容和煦。
“好好好,裡面請裡面請,一直對直走!”
李文富二人進得門來,迎面就是一條嶄新的青石大道,感覺竟然比縣城裡的東大街還寬了那麼一點。
大道兩旁稀稀疏疏的建了很多大小不一的院子,感覺這院子建得比門口的老周還要隨意,卻又一點都不顯得違和,每個院子之間都留的有足夠的距離。
而且都還有名字。
比如周家小院。
二狗子的小窩?
還有怡紅院?
院子後方一大片的草地,中間穿過一條蜿蜒的小河。
還能不時的聽到那邊傳來各種雜亂的聲音,有木槌的敲打聲,有男人粗獷的爆笑聲,還有某人傾盡全力的爆喝。
聯想到之前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吆喝著抬柱子的青年,不難想到這杏花村此時正在‘大興土木’。
反倒是這青石大街顯得有些安靜,兩旁的院門大多都是開著的,卻一個青壯年都沒有,只是偶爾能從開著的院門裡看到坐在凳子上曬太陽的遲暮老人。
街上一群小孩子追逐打鬧,正在玩著‘騎竹馬’的遊戲,一群孩子都拿著一根竹竿放在胯下,一手握著前段,另一隻手作揚鞭壯,口裡還不停的喊著。
“駕駕駕!”
李文富都感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