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劉寡婦家屋前。
在大家的幫忙之下,周扒皮被抬了下來,放在旁邊的空地上。
他已經沒有了呼吸,死狀極慘。
全身上下被那些“尖刺”插了十多二十個深淺不一的口子,脖子、眼睛、胸膛、太陽穴還有肚子和大腿上都有。
雖然多數人都比較討厭這周扒皮,但是作為多年的鄰居,此時見他死得這麼悽慘也是心下唏噓。
村正徐大強皺著眉頭道:“金家媳婦,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金二狗雖然已經死了幾年,但是村裡老一輩人都還習慣這樣稱呼劉寡婦。
劉寡婦蹲在旁邊,臉色煞白,顫抖著說道:“他他今晚上喝了不少酒,剛剛起夜,許是覺得上下梯子太麻煩,就在上面就我聽到聲音後出來,他就已經摔在了這堆柴火上。”
眾人這才恍然,難怪過來的時候,這周扒皮褲子都是退下去的,那話兒甚至都還裸露在外面。
也有人臉色尷尬,一開始還以為是周扒皮用強不成,被劉寡婦失手推下了樓梯。
看著此時都還是一身酒氣的周扒皮,老實巴交的村民們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劉寡婦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到這是一個人為製造的“意外”。
李二寶微微嘆氣:“貪酒誤事啊,他睡覺之前還去了老李家,把人門都踹了,還好我和娃他娘聽到聲音趕了過去,不然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麼事來。”
眾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言的開啟了話匣子。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喝醉了,也不至於摔下去。”
“對了,那牛二哥子醒過來了嘛。”
“沒呢,哎也是個可憐人。”
“周扒皮罪有應得,那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看就是天生的剋夫相。”
劉寡婦聽在耳裡,卻也沒心情去理會那些風言風語。
說到底她也只是跟周扒皮做了幾個月的臨時夫妻。
這個時候人死在自己家裡,卻沒有了主意。
對著村正徐大強道:“徐家大哥,那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就按照巴里村的習俗,死在外面的年輕人就燒了埋掉吧。”
顧尋陽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祈禱,“周大哥周大爹啊,你可一定要死啊!”
他現在真的很後悔,還有些害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心裡倍感煎熬,用度日如年來形容都不為過。
翻來覆去的熬了半個多時辰。
顧尋陽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李綰綰回來了。
小姑娘臉色蒼白,或許是被周扒皮的慘狀嚇到了,讓原本就有些憔悴的她看起來更顯得可憐。
先是點了燈,然後來到顧尋陽的床前。
有點幸災樂禍的喃喃自語道:“二哥,那周扒皮起夜的時候,自己給摔死了。”
“死了也是活該,可你怎麼還沒醒呢。”
說著說著,眼淚就又自然而然的流淌了出來。
顧尋陽卻是看不到的,他此時心裡狂喜。
周扒皮死了,他死了,哈哈!
自己要不要“悠悠醒來”?
在“昏迷”下去,別說著小姑娘快堅持不住了,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啊,已經一天沒有吃飯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要不別裝了吧?
李綰綰正傷心呢,突然聽見床上的顧尋陽輕輕哼了一聲。
小姑娘一激靈,撲到床邊一連叫了幾聲“二哥二哥!”
顧尋陽醒了,小姑娘卻趴在床邊哭得更大聲了。
這一日一夜的擔心害怕和所受的委屈全部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
顧尋陽做艱難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