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刑真的不再說話了,還像原先那樣半躺在草叢中。
嬴盈皺眉看向蘇御,“接下來怎麼辦?你覺得她說的會是真的嗎?”
蘇御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是不願再回答問題的說辭,也許是真的,”
嬴盈起身站起,真的不再問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太白先生的真的不願意讓人知道太多關於天庭崩塌的內幕,嬴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問了。
無論太白先生是不是曾經的天庭太子,又或者是否可以聽到他們三人之間的交談,安全起見,她都不能再問了。
魔宮再強勢,終究不能和太白先生相提並論。
那可是與三教祖師平起平坐的存在。
“我現在有點心亂,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個地方,”嬴盈臉上露出極為少見的憂色。
蘇御沉吟片刻,道:“我們去別處看看,如果沒有其它發現的話,確實可以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不久。
處於沉睡中的芳刑突然醒來,臉色大駭的望著眼前的那道身影。
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不夾雜絲毫的情感的俊美男子,一襲雪白長袍,正望向蘇御他們離開的方向。
男子雙袖負後,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整個人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獨特氣質。
一雙漆黑色的眼眸中,金光內斂,稜角分明的臉龐彷彿上天最優秀的傑作。
芳刑不敢直視對方,一臉悽然道:“我告訴她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該死,那就動手吧,我已經厭倦了苟延殘喘的日子,”
“活著不好嗎?”
男子緩緩開口,聲線低沉醇厚,彷彿有人在輕輕撓著你的耳朵。
收回目光,男人的眼神終於落在芳刑的身體上,
“嘖嘖是挺慘的,兩萬八千年,你是怎麼熬下來的?”
芳刑悽然道:“生不如死。”
男子點了點頭:“天庭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說了也無妨,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你要重建神律宮,這是你的道場,對你來說並不難,至於九鼎,依然留給你看守,你可以藉助九鼎的神力幫你完成重建。”
芳刑愣道:“你肯放過我?當年”
“往事休要再提,”男子揮袖將她打斷:“我要重建天庭,自然用的著你,你最好讓自己接下來活的有價值。”
沒有價值,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芳刑聽出他的意思,點頭道:
“明白。”
男人笑了笑,揮袖一巴掌,扇在了芳刑臉上,後者頓時與九鼎失去牽連,遠遠的摔了出去。
從草地上爬起的芳刑,感受到自身神力正在迅速恢復,早已腐朽的身體正彷彿初生一般,生機勃勃。
男人此時已經離開。
芳刑起身之後,整個人的氣質為之大變,緩緩朝著九鼎走去,貼覆在身體上的苔蘚一寸寸剝落,露出內裡光潔如皎月的晶瑩肌膚。
她的身體,散發著一層迷人的光芒,金色的眸子中,神力大盛。
只見她隨手一扯,從銅鼎上扯下一件法袍覆在身上。
法袍上,金紅兩色交織,數不清的猙獰神獸躍動其中,整件法袍看上去,像是一座圈養神獸的道場。
隨著境界恢復如初,芳刑察覺到了蘇御兩人的動向。
他們倆還活著
這麼說,在他看來,兩人有活著的必要,正如他眼中的自己一樣。
芳刑抬手撫摸臉頰,想到了自己曾被那個小丫頭捏了臉蛋,
兩萬八千年了這天下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
太平洲?
芳刑身形一動,剎那間追上蘇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