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意,於是便只得悄悄歪著身子,越過涉江去觀察那具屍體。
此時傅庚卻是反應過來了,忙對涉江道:“把姑娘扶到旁邊去。”
涉江早就想離這屋子遠一些了,此時便忙不迭地應了是,抖著一雙手拉著傅珺就往外走。
傅珺真是無奈至極。
她總不好向自家老爹提出“我想多看一會腐屍”這種要求吧,便只得戀戀不捨地走到了旁邊,卻是離得那房間遠了好些。
不過,看不到屍體也沒什麼,因為那屍體的樣子包括周遭情形等等,已經被傅珺牢牢記在了心裡。有了“超憶症”在手,傅珺就是不在現場。也一樣可以進行完美的“勘察”。
於是,傅珺便微闔雙目,開始細細“搜檢”那具屍體。
死者為男性,目測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身上的衣裳雖已腐爛了大半,但從殘留的布料來看,很像是宮制服色。此外,依據屍體的腐爛程度,死者至少已經死了一年了,甚至更久。
至於死因。傅珺僅憑目測是完全無法得知的。於是她又將注意力轉到死者的骨胳及頭部。
很快地。傅珺便發現了一處疑點。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這一疑點必須馬上告知溫佐等人。
這具屍體出現得極為詭異,傅珺本能地覺得,死者與宮中的某些秘辛有關。而這具屍體一旦離開了溫佐等人的視線,很難說會不會被人動手腳。
只是。若是直接說出疑點。只怕頭一個傅庚那裡就過不去。
該想個什麼法子將訊息遞給溫佐他們呢?傅珺蹙著眉頭苦苦思索。又將視線轉向廂房,瞥眼瞧見一個內衛打屋門前走過,身上的絳色官服一閃而逝。
傅珺驀地眼前一亮。
孟淵!
她可以將訊息先透給孟淵。再由孟淵向溫佐提出來,這樣便可以繞過傅庚了。
這個想法一冒頭,傅珺便立刻覺得可行。
不知為什麼,對於這個曾兩度救過她的少年,傅珺有種本能的信任。
方才孟淵打量她的眼神,她並非沒有察覺。那種帶著懷疑的審視,以及暗中的觀察與猜測,都讓傅珺覺得,孟淵對她的有些事情很可能已經知曉了。
既是如此,倒不如干脆把孟淵變成同盟?
傅珺凝眉想了一想,覺得可以冒險一試。於是,她便不著痕跡地挪動著腳步,向著房門那裡靠近了一些。
此時卻聽屋中傳來了溫佐的聲音:“找個東西裹一裹,抬去義莊,再找個仵作來。”
一個侍衛應了一聲,便即出了門。
甫一出門,這侍衛便瞧見那位傅四姑娘站在不遠的地方,正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看。
那侍衛不由大感怪異。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呢。方才那屍體露出來的時候,連他都嚇了一跳。現在想想,這位傅四姑娘當時連哼都沒哼一聲,更沒嚇得暈過去,而是很從容地走到一旁去了。
如此一想,那侍衛便多看了傅珺一眼。誰想他這眼睛剛看過去,一道極冷的視線刷地一下便掃了過來。
他轉眼看去,卻見孟淵正冷著一張臉,目光沉沉地盯了過來。他臉上的刀疤從左眼角一直伸到耳邊,這可怖的傷痕讓他的臉看上去帶著種陰煞之氣。
那侍衛微微一驚,連忙咳嗽了一聲跑了出去。
孟淵收回視線,又不經意地向屋外掃了一眼。卻不料傅珺此時竟也正在看著他,二人的視線穿過低矮的窗欞,隔著雪青色的帷幕撞在了一起。
傅珺立刻向孟淵打了個手勢。
孟淵的長眉不由緊緊地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則是越發冷肅,那雙如淬寒冰般的眸子在傅珺身上只停了一息,便即轉向了旁處。
傅珺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