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沈媽媽不由便想到了傅珺這些年來的經歷,又想到了早逝的王氏,心中亦是微微一酸,眼眶便漸漸地紅了。她舉起衣袖拭了拭眼角,微有些哽咽地道:“姑娘現下已經長成大姑娘啦,若是太太見著了,還不知如何歡喜呢。”
傅珺被沈媽媽的話勾動心腸,一時間亦是紅了眼眶。她沒有作聲,只靜靜地依著沈媽媽。過了好一會方才輕聲道:“多謝媽媽替我出了手。”
沈媽媽聞言便是一愣。
她轉過臉細細地向傅珺臉上打量了兩眼。復又調開視線,面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過得一刻,沈媽媽終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垂首問道:“姑娘說的這個謝字。是在怪老奴多事麼?”
傅珺搖了搖頭道:“不是怪媽媽。而是真的謝謝媽媽想得這般周到。”
沈媽媽卻仍是有些頹然。低聲道:“老奴見姑娘那幾日忙著旁的事情,便自作主張處置了沁竹院那一頭。事前老奴未曾與姑娘說,事後亦不曾知會姑娘一聲。這皆是老奴的不是。還請姑娘恕罪。”
傅珺見沈媽媽這話說得極重,心下倒有些不忍,便笑道:“媽媽這話說得可太見外了。且媽媽的一片苦心,我亦是知曉的。”
沈媽媽聞言,面上便露出一絲苦澀來,垂首不語。
傅珺便又搖了搖她的手臂,撒嬌地道:“媽媽莫不是生我的氣了麼?”
沈媽媽見傅珺神態自然,語氣中並無怪罪之意,心下卻也有些意外,便問道:“姑娘不怪老奴多事麼?”
傅珺含笑道:“自是不怪。不僅不怪,我還要謝謝媽媽替我想得周全。畢竟我也只得一人,總有想不到的地方,媽媽替我想到了也做得了,我又如何會怪媽媽?”
我媽媽聞聽此言,一顆心便也放了下來,便道:“姑娘莫要這般說,老奴當不起。老奴也是見姑娘這些日子忙,這才託吳音幫了個忙。”
傅珺便鬆開了沈媽媽的手,笑著道:“媽媽果然最會用人。方才我還在想,那姒姐姐是再小心不過的性子,怎麼也沒防備著一些?現下聽您說出了吳音,我便立刻明白過來了。”
沈媽媽的面上便露出幾分無奈來,道:“原本老奴也不想這麼做的。只是那姜二姑娘委實難纏了些,若不使些手段,被她再纏上來,姑娘又要犯難。老奴這才動用了那隻秘匣。”
對於沈媽媽給姜姒下藥之舉,傅珺表示完全贊同。
第一,她不是那種有著絕對掌控欲的人。在一些她不擅長的領域,她更願意聽取專業人士的意見。
比如宅鬥。
這項技能傅珺至今也沒練成,而沈媽媽卻是個中翹楚。傅珺相信,以沈媽媽的判斷,她既然作此決定,便必有其理由。
其次,便是傅珺理解沈媽媽的苦心。
下藥可並非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沈媽媽事前事後皆未曾說予傅珺知曉,便是不希望傅珺沾上這些事情罷了。此事由沈媽媽出手,便能讓傅珺置身事外。就算事後有人去查,此事也絕不會查到傅珺身上去。
說來說去,這也是沈媽媽保全傅珺的一片心意罷了。有這樣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人在身邊,傅珺又哪裡會有怨尤呢?
姜姒這一病便病到了四月下旬,就連傅珺最後登上官船之時,亦未曾見到姜家二姑娘的身影。
據秋兒遞過來的訊息稱,小宋氏迴歸姜氏宗族已成定局。待傅珺離開之後,小宋氏亦將帶著姜嫣先行回家。而那姜氏族人亦已經分了一半先期迴轉,據說是去給小宋氏收拾佛堂去了,也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至於姜姒,因其病得太重,卻是要先在姑蘇將養著,待身體痊癒之後再行啟程。
對於這個結果,傅珺表示十分滿意。她尋了個由頭將秋兒從沁竹院拎了出來,交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