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祠堂比這裡更顯莊嚴,卻是草木不生。感覺十分壓抑。而此處卻因了這兩株參天大樹。便有一種歲月滄桑之感,令人望之而心靜。
孟淵的眼睛晶亮如星,凝在傅珺的臉上。
她的一顰一笑、一盼一轉。都讓他覺得看不夠,就連往/日/他最討厭的宗祠,亦因了她在而變得讓人心情舒暢。
他唇角噙笑,帶著傅珺參拜了列祖列宗,再牽著彩結將傅珺送回了洞房。
此房洞房裡人雖少了些,卻還有不少看熱鬧的。
孟淵的喉頭動了動,終是傾身靠近傅珺,柔聲低語:“你再忍忍,待他們走了你便好自在些。”
傅珺垂首點了點頭。
這一番舉動立刻又招來一陣起鬨,其中又以孫大海的笑聲最為響亮粗豪。
孫大海便是當日毒藥箱事件裡的那個小旗,如今他已官至營官,與孟淵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便被孟淵請了來吃喜酒。溫國公府今日大排筵宴,新郎倌自是少不了被人灌酒,孫大海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幫著擋酒,也算是身負重任,所以他才能湊到洞房瞧熱鬧。
孟淵便瞪了他一眼,復又向他抬了抬下巴。孫大海便搔了搔頭皮,笑呵呵地出了洞房,孟淵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新郎官兒走了,洞房裡的人便也漸漸散了下去,周遭終於清靜了下來。
傅珺這才有機會打量她的新住處。
從她所在的房間位置估算,正房應為標準的五間制,洞房便設在東次間兒,房間裡一應陳設皆以玄絳兩色為主,莊重馥麗。/床/是新打的鐵力木架子/床/,紗帳等皆是內造的,上頭繡著吉祥的百鳥朝陽圖案,臨窗設著一張妝臺,鋪陳著妝鏡、首飾匣等物,對面牆邊則是鐵力木的博古架,上頭置著珍玩器物,其中最醒目的自然是秦窯四象瓶了,雨過天青的瓶身溫潤含蓄、光華內斂,瓶身線條簡素,雲紋、魚眼紋、雙葉紋、火焰紋,無不是紋理流動,渾然若天成一般。
此外,在/床/頭並/床/尾處各有一櫃一案,亦是鐵力木的,落地罩前還有一張短榻,上頭鋪著內造十樣錦的棉褥子,一看就讓人想要半歪在上頭看書。
傅珺正自心內思量,忽聽一個嬌嫩的聲音道:“婢子見過郡主娘娘。”
傅珺回過神來,轉首卻見身前跪著兩個丫鬟,穿著打扮皆很不俗,套著一等丫鬟的寶藍比甲,她知道這應是孟淵身邊得用的,便含笑道:“起來吧。”
兩個丫鬟便起了身,傅珺掃眼看去,只見這兩個丫鬟不只穿著打扮不俗,生得也很好看。其中一個長著典雅的鵝蛋臉兒,眉眼柔潤,瓊鼻櫻唇,瞧來約有十八、九歲模樣,端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另一個則生得嬌柔,年紀更輕些,下頜尖尖、肌膚白晰,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更兼身姿若柳,別有一番靈秀。
兩個丫鬟起身後,一旁的涉江便迎上前去,笑吟吟地道:“不知兩位妹妹如何稱呼?”
那鵝蛋臉看上去是為首的,便當先道:“我叫文秀,她叫文娟,以前是三爺跟前聽用的。”她語聲嬌柔、態度溫婉,極易予人好感。
涉江的眼神閃了閃,手裡已經遞過去兩個一等的賞封兒,含笑道:“原來是文秀妹妹與文娟妹妹,有禮了。”
她二人接了賞封,又向傅珺謝了賞,倒也沒多耽擱,十分自覺地退了出去。
傅珺放鬆了下來,便由涉江服侍著卸去沉重的鳳冠,又將更加沉重的吉服也脫了,只穿著中衣坐在鏡前卸妝。沈媽媽便柔聲道:“方才扇子沒落地,不算不吉,娘娘千萬莫要當了真。”
傅珺早忘了這事兒了,此時便笑道:“不過是熊……小孩子胡鬧罷了,我不會計較的。”
涉江其實對此亦很是不滿,尤其是吳氏當時的態度,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只是今天乃是大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