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自威的面孔,眉目間是歲月積澱下來的深沉,嘴角有兩道深刻的法令紋,走動間肩膀不見一絲晃動,踏出的每一步都蘊含著沉穩的力量,抬頭掃向憾生的目光威嚴。這是升級版的佟夜輝。
憾生這一生只對一個人瞭解的最透徹,她相信中年以後的佟夜輝身上也應該就是這種氣質。雖然一年前見到的他與眼前這人比起來還顯稚嫩,但他最終的歸路也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野心和權勢最後積澱起來的這種厚重強勢的氣勢。
樓下的葉權把他哥迎進了客廳,他走在葉臻的身後,提著葉臻的兩口行李箱真真像個小弟。
葉臻進到房間裡,環視了一下整個環境,神態隨意而自然,不是客人的姿態。
葉權把行李放在客廳的門口,走進去問葉臻:“哥,你怎麼來了?”他隔著葉臻有點的距離,沒敢靠的太近,在他們家,葉權的父母對他完全是放養,只有葉臻才是真正的教導他,葉臻和他歲數隔得又遠,在感情上葉臻既是他哥哥也是他父親的存在,葉權是又怕又敬他。
葉臻沒搭理葉權,先走到靠牆的香案邊,抽出香案上的兩柱線香點燃,香案的牆上並排掛著兩張遺像,葉臻沒說什麼,恭敬的鞠躬在香爐裡插上線香,看見香爐裡滿滿的香灰和沒有燃盡的香頭,臉上的表情是稍稍的滿意。
轉過身來,葉臻看著葉權才慢聲道:“你傳真回去一個女人的資料,讓葉桐給你查她的背景,這事驚動了父親,那女孩的資料我也看了,這趟順路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要帶個媳婦回家,我沒有不過目的道理。”葉臻說著往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座,也示意葉權在一邊坐下,擺出要詳談的架勢。
葉權的聽了他哥的話首先反應過來的就是,他們全家上下似乎都誤會了一件事,他看葉臻的心情似乎不錯就挨著他坐下說道:“哥,我跟憾生不是那種關係。”
這房子佈置的舒適,加上身邊的又是葉權,葉臻坐下後後很放鬆,他是從碼頭上一路走過來的,一路曬著太陽,有些口渴,習慣的性的伸手就要往茶几上拿茶喝,卻忘了這不是傭人環繞的自己家,他一手抓空,轉頭皺眉看向葉權,葉臻是個絕對權威的人,他不太接受自己的判斷失誤。
葉權被他看的心裡有點發毛,畢竟動用家族的力量調查一個不相干的人,這是一種資源浪費,就算他的身份特殊,說的不好也是一出錯處的,他心虛的抓抓頭說:“那個,憾生是個挺特別的人。”葉權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最後混亂著說了一句:“反正,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哥,你要住在這裡?”葉權明顯是在轉移話題,葉臻本來乾渴的有些焦躁,聽見葉權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幾句,對他更是有火氣,他斜著眼睛瞪葉權:“你說吶?”
葉權覺得自己冤的慌,不知他哥一來自己怎麼就把他惹著了,葉臻的脾氣不好,發起怒來全家都要繞著他走,他被葉臻的眼睛一瞪,趕緊急急慌慌的站起來,投降道:“行行,我這就去跟憾生說去。”
葉權回到樓上,看著憾生為難的問她:“憾生,我哥他也要住這行嗎?”他這段時間倒是跟憾生混的熟,到好開口,但他知道憾生好靜,要打動她其實不容易,最後他猶豫著又加了一句:“要不我給他付和我一樣的房租?”
憾生盤腿坐在席子上抬著頭看著葉權,笑眯眯的搖頭說:“你哥住,不要錢。”憾生的笑讓葉權的瞬間柔軟了一下,他走過去,摸摸憾生的頭頂:“憾生,謝謝啊。”
憾生只是笑也不說話,忽然她一跳而起掙脫葉權的手問他:“你哥喝茶嗎?”
葉權莫名其妙,但還是回道:“喝啊。”憾生轉身就跑了。
憾生跳躍著跑下樓,木質的樓梯在她的腳跟下發出“咚咚”的聲響,葉權從來沒見過,這麼活躍的憾生,他驚訝的從欄杆裡伸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