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76號院裡，常正陽仔細看著面前殺氣騰騰的常盤，突然長嘆一聲。
“道友，別裝了！”
常盤聞言一愣，隨即在沈倩文驚訝的目光中，眼中的殺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平靜。
或者應該說，是淡漠，是一種俯視萬物的淡漠。
反正在沈倩文的眼裡，現在的常盤和她這一陣子看到的那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完全不一樣，模樣還是那個模樣，看上去卻沒了人的感覺。
她想了一會，終於找到了和此刻的常盤對應上的形容詞。
神明！
沒錯，就是高高在上，淡漠的俯視世間萬物的神明。
沈倩文緊緊盯著常盤，沉聲問道：“所以你之前的一切表現，都是裝的？”
常正陽握住了沈倩文的手，輕聲說道：“她活了五千年，這世間的一切對她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五千年！
這對世間每一個人來說，這是多麼漫長，多麼沉重的歲月啊！
五千年，三皇五帝，秦皇漢武，唐宋宋祖……
沈倩文感覺一陣眩暈，儘管她的三觀因為認識常正陽以後，被重塑了好幾次，但是這一次一個活了五千年的古人站在她面前，依然給她的認知帶來了極大衝擊。
那她這一陣子吃的哪門子飛醋啊？
羞死人了！
沈倩文的臉頰浮現一片紅霞，她感覺自己的臉在迅速變燙。
極度羞惱之下，沈倩文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聲，並指為劍，腳下青磚炸裂，空氣轟鳴，刺向常盤的面門。
果然！
常正陽眼皮子一跳，他之前在衚衕裡感應的沒錯，自家媳婦兒居然也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了。
本來按照他的估計，以自家媳婦兒的資質，這輩子能不能打破虛空，見神不壞，都在兩可之間，即便有他在一旁毫無保留的指點，連雙修這種秘法都用上了，但是他對媳婦兒能不能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仍然不抱太大的希望。
現在好了，他出去一趟回來，媳婦兒居然莫名其妙的打破了虛空，踏進了見神不壞的不可思議之境。
這是人體進化的一次飛躍，修行者只有打破了虛空，才算是拿到了進化之門的鑰匙。
常正陽退後一步，冷眼旁觀著自家媳婦兒和常盤的戰鬥。
這是一場實力不成正比的戰鬥，沈倩文的攻擊極其凌厲，手掌翻飛，每一次的進攻都足以刺破鋼板，卻被常盤輕而易舉的避開。
如此數十次進攻過後，常盤突然輕笑一聲，一指點在沈倩文的額頭上，沈倩文的眼神立刻呆滯起來，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常盤面前。
常正陽手指微動，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動手的打算。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沈倩文這次能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一定有常盤的助力。
看不出來這老孃們兒還真有兩把刷子，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三息過後，沈倩文的眼神再次有了神采，她定定的看著常盤好一會，突然輕輕彎腰道：“多謝姐姐成全！”
常盤受了她這一拜後，輕聲笑道：“你不用謝我，你家男人對我有成道之恩，我自然要將恩情用在你的身上。”
沈倩文搖搖頭，伸手抓住常盤的手。
“一碼歸一碼，我沈倩文有恩必報，今後姐姐但有吩咐，倩文無所不從……”
“把你的男人讓給我可好？”
“恩斷義絕！”
常盤抬手虛點沈倩文兩下，笑了笑後轉身往外走去。
“常正陽，你我兩清了，世界這麼大，孤要去看看，別忘了給孤留個辦公室，孤將來還會回來的。”
“盤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