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莊鐵馬騎兵追擊潰兵,卻並沒有窮追不捨,大都只追出幾里地,如果馬匪被追上自然是將之斬殺,否則也是任由馬匪逃走。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敵人是否還有其他馬隊埋伏,所以並不會遠離莊子。
而莊內許多人正在撲滅火勢,亦有人在處理屍首。
莊內多是浴血沙場的老兵,自然知道如何打掃戰場。
魏長樂和傅文君兵馬而行,後面的騎兵很是懂事,都保持距離跟隨,並不靠近。
“可以確定,馬靖良被貶派到山陰,是馬氏有意為之。”魏長樂雙目有神,緩緩道:“師傅,你想想,就算他真的是被貶派山陰,最多也就做做樣子,過上一年半載,河東馬氏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他返回太原。”
傅文君微點螓首:“確實如此。”
“但此人在山陰一待就是三年,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這難道還不蹊蹺?”魏長樂唇角泛笑:“所以咱們可以斷定,馬靖良來到山陰,是帶著某種使命而來。”
傅文君蹙眉道:“山陰是邊陲之地,窮鄉僻壤,這裡有什麼值得河東馬氏大費周章?”
“當然不可能是明面上為了盤剝山陰的百姓。”魏長樂想了一下,才繼續道:“河東馬氏得到大部分河東門閥世家的支援,區區一個山陰縣,能榨出多少油水?只怕馬氏伸伸手,從那些門閥世家手中募集的錢財就抵得上十個山陰縣。”
傅文君只是微微點頭,並沒說話,似乎也在尋思什麼。
“前任縣令蘇長青在山陰莫名其妙失蹤,而據我所知,此人曾是黑槍軍的牙將,那是節度使的親軍。”魏長樂目光變得異常犀利,看著傅文君道:“蘇長青是趙樸的親信,同樣也被派到了山陰。如果我猜的不錯,馬靖良和蘇長青先後來到山陰,是為了同一件事情。”
傅文君立刻問道:“會是什麼事?”
“自然是極其隱秘的事情。”魏長樂解釋道:“馬氏因為那件事情先派了馬靖良前來,而趙樸很可能是得到了訊息,所以派了蘇長青前來。到底是用蘇長青制衡監視馬靖良,還是秘密調查什麼,目下我還不知道。”
“你剛才說和尚是破綻,那是什麼意思?”
魏長樂道:“師傅,上次帶著呂梁三鬼截殺你的是和尚,上棋盤山收攬白鬍子的是和尚,今晚刺殺我的也是和尚,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傅文君目光深邃,“白鬍子肯定是馬靖良派來,由此也可判斷那些和尚都與馬靖良有關。”
魏長樂正色道:“所以可以判定,馬靖良在山陰除了侯通、五仙社、白鬍子這幾條狗之外,還有一股隱藏的力量,與寺廟有關。”
“寺廟?”
“不錯,無論這些和尚什麼來路,卻終歸是要以寺廟作為巢穴,以作掩飾。”魏長樂正色道:“而這些和尚是馬靖良手中真正的力量。這是一支潛伏在水面下的力量,只要能查到這些和尚的來路,就可能查出河東馬氏在山陰真正的目的。”
傅文君低頭沉吟,許久之後才看向魏長樂,“山陰寺廟並不多,也並無聽過有什麼無上和尚。”
“無上和尚肯定是假名。”魏長樂道:“師傅,你對山陰比較瞭解,這裡有多少寺廟?”
傅文君道:“山陰寺廟並不多,雲州被割讓之後,山陰成了最前線,本就不多的寺廟也都往南邊遷離,如今更是所剩無幾。”
“僧人都跑了?”
“塔靼人一直說大梁信奉的是偽佛,雲州陷落後,塔靼對雲州的寺廟大肆劫掠屠殺,僧人落入塔靼人手裡,都會被活活燒死。”傅文君神情凝重,解釋道:“這種禽獸行徑傳到山陰,山陰的僧人們害怕,唯恐塔靼人打過來落得同樣下場,所以大部分都遷離。”
魏長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