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主動找我爸商量了一下。
最後,家裡兩套房子當中的一套,過到了我名下。還打了20萬的款子給我姐弟倆,作為撫養到成年的開銷給我12萬,夠我活到大學畢業。姐姐比我大三歲,當時已經讀高中,所以我爸覺得8萬就夠了。家裡剩下的一切,都是我弟弟的。”
史妮可本來只是酒後八卦,見馮見雄那麼坦蕩,她反而有些侷促起來。
她並不知道,馮見雄也只是因為剛剛重生沒幾個小時,還有些不真實感,所以喝了點酒就想找個人傾訴一下,順便也回憶一下自己的身世,好用心理暗示淡化那種不真實感。
換個場合,換個情境,馮見雄才懶得說那麼多。
急於緩解尷尬的史妮可,於是也竹筒倒豆子一樣開始藉著酒意扒自己的家境。似乎這樣就能淡化自己的八卦程度,也免得欠馮見雄人情:
“那……那你家條件還是比我好不少呢我家在通州的qd,那裡好多日資化工廠,我爸早年就是在那打工,不到40歲就查出肝癌,送到平潮腫瘤醫院,也沒救回來……
後來廠方息事寧人,好歹給了點撫卹金。我考上這邊的大學後,我媽就拿著那點撫卹金,來金陵打工,順便照顧我讀書在城裡一個小區租了個鋪子,開乾洗店。我每週末還會去母親店裡幫忙熨衣服。”
馮見雄聽了,也不免嘆息了一番。史妮可雖然兩世都是他的同學,但前世兩人交集不深,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對方的家境。
他老家在鄰省吳越省,本來對江南省這邊不是很熟。不過畢竟後世在這兒唸了四年書,所以也知道史妮可提到的“平潮腫瘤醫院”是江南省比較好的一所癌症專科醫院。
可惜挺好的醫院,送去那裡的人卻幾乎都是躺著出來的。
他班上就有好幾個通州的貧困生,都是父親在日資化工廠打工、因肝癌早逝在那裡。畢竟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的時候,外資化工廠環評太缺失了,民工的命那是真不值錢。
而且說到底,民工家庭都太窮苦,平時不注意體檢,等到扛不住的時候才去查,一切都已經晚了。
虞美琴家境還算不錯,聽著馮見雄和史妮可的苦楚生涯,也有些惻隱。她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便想岔開話題:
“今天怎麼說也是比賽的慶功宴,盡說這些幹啥。對了,馮同學,既然令堂當年就不適合多生,已經有了令姐之後,何必……當然,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我看你的家教,也不像是重男輕女的家庭,再說你們那邊難道計sheng執行不嚴格麼?”
馮見雄解釋道:“怎麼會不嚴格?虞姐你誤會了。第一,我爸媽都是獨生子女,所以政策本來就是允許要兩個的。而且我爸媽這方面最開通了,根本不在乎男女。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我母親就被診斷不適宜生育。我爸為了妻子的安全,決定收養一個也是湊巧,此後不久,我母親一次去產科醫院體檢的時候,就撿到個一歲多、粉妝玉琢的女棄嬰。
他們看著可愛,就把這個小女孩辦了正規收養手續,視如己出,那就是我姐。可惜,養到兩歲的時候,才發現孩子有些異常,給做了全面體檢,被醫生告知這個孩子患有罕見的bartter氏綜合症!當初她的親生父母,估計就是因為孩子有病才拋棄她的。”
三個妹子聽到這兒,都同情地低聲驚呼:“啊……這麼慘?那個巴那個啥綜合症,莫非是個什麼恐怖的先天疾病麼?”
馮見雄解釋道:“也不是啥致命絕症,主要表現為孩子生長滯緩,而且終身腎功能和那啥功能發育不全,多發在女孩身上。得了這病的妹子,生長速度會比同齡人遲緩那麼三成,然後一輩子都不能停腎功能補全和低血鉀症的藥。
比如我姐今年20了,實際上看上去才跟14歲初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