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為了一個饅頭,不惜豁出性命,為了一件衣服,不惜到亂葬坑裡跟瘋狗爭搶……這些日奴婢永遠都不會忘記,也請公主寬心,奴婢自惜賤命,只求餐溫飽,不敢有任何逾越行為。”
曲縈心口起伏著,下巴微微發顫,小青椒重新扶著她坐下來,適時地道:“公主請息怒。”
曲縈抓著桌角,盯著宮素衣許久才說道:“但願你真的記住才好!”
“帶她去見!”
曲縈撐著腰站起來:“扶我到亭裡坐坐,都給氣出一身汗來了。”
曲縈擺擺手帕,搖身離開。
宮素衣兀自起身,望著曲縈那孱弱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還不走,讓你去見呢!”曲縈身後的奴婢桐花催道。
待曲縈離開後,宮素衣跟在桐花身後,起步走向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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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回公主,當年晉陽飽受戰火,姓顛沛流離,他們心裡渴望著盛世平的到來。靈犀樓是來往晉陽的人騷客必然要去的地方,皇上與秦王當年在晉陽起兵,憑的就是一身傲骨,當時的當政者昏庸無道,秦王不甘屈於人下,不願將‘鐵血寶馬’送入皇宮以討好先帝,於是便發生了秦王千里追寶馬的故事。這事後來為晉陽的人們津津樂道,幾乎所有來往晉陽的人騷客都知道這個故事,都知道秦王的一身傲骨。
回顧晉陽起兵,秦王感慨萬千,於是在靈犀樓牆上留下‘傲骨無香’的寶墨,為來往之人所瞻仰。”
曲縈聽著這些,臉色千變萬化,忽晴忽陰,一顆心就像她手上的絲帕一般不安地攪動著,許久才道:“……好會狡辯的一張嘴。”
宮素衣叩頭說道:“奴婢不敢狡辯。”
“……這麼說,你見過那副字了?”
“奴婢進宮之前曾經見過。”
“哦?”
“寫得怎樣?”
“盤龍飛鳳。”
“盤龍飛鳳?”
宮素衣聽著曲縈的口氣,想來危險已經過去了。
“好一句盤龍飛鳳。”曲縈暗暗笑著,深有用意。
宮素衣感到汗顏,看來曲縈心目中的是“秦王”!
曲縈冷冷地審視著宮素衣,過了許久才說道:“把荼蘼白錦裙收起來。”
宮素衣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錦裙被託回去了,然而宮素衣的目光卻跟著那裙走,不是因為自己畫下的荼蘼,而是因為那段被隱藏了的身世,那段素錦,到底來自哪裡?
——宮素衣心說:“這是我留在皇宮的第個理由,對不起,李御史……”
曲縈拿起書本,才看了幾眼,便抬起眼眸,殷紅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忽然說道:“你轉過去。”
宮素衣背過身,曲縈又拿著書指道:“不對,臉轉過去,身體不要轉,過了過了,轉回來,對,就是這個角……”
曲縈重新坐直起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宮素衣轉過臉來,正好對上了曲縈的臉。
那胭脂粉末雕刻出來的水一般的女,真是她嗎?宮素衣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喊不出那聲曲縈來。
她是那麼好看,那麼白淨,那麼優雅,那麼……陌生……
兩彎細眉像是明媚的新月,帶著少女特有的淡淡的嫩青色,吹彈可破的肌膚明豔靚麗,桃紅色的嘴唇像是被花粉糖蜜滋潤過,身上沒有一處雕刻得不仔細,不完美。
一根根整齊而柔滑的髮絲像瀑布一般洩在兩肩,高挺而豐腴的胸口上露出一寸寸白皙的肌膚,她的著裝清雅而精緻,每一針每一線都那麼彰顯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