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窗外的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的,月華從她身上褪去她也沒有察覺。
忽然,宮素衣驚覺到:采芹怎麼還沒回來?!
宮素衣跑出院,看了看月亮的位置,估計都二更了,這會兒侍寢都該侍完了,采芹不過是負責洗浴的宮婢而已,怎麼會這個時候還沒回來?
宮素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披上衣服小心地走出院。
來到西殿門口,一名守衛喝令道:“什麼人更半夜出來做什麼?!”
“我想找人。”
“找什麼人?有人丟了嗎?”
“采芹,藍采芹,她是尚寢局的宮女,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回來?兩位大哥不知道知不知情?”宮素衣焦急地說道。
一名守衛拿出一本名錄來,翻了一下,宮素衣眼尖,一下看到上面“藍采芹”個字被劃掉了!
宮素衣驚心一顫,幾乎要跳將出來,采芹,你千萬不要出事!宮素衣臉色一下全白了,預感兇!
“名字都劃掉了,不在棲霞殿了。”
“那她去了哪裡呢?”宮素衣幾乎要大哭出來。
“這可不歸我們管了,每隔一段時間,名錄裡就會少一兩個人……”那守衛說著嘆息了一聲。
宮素衣兩腿頓時發軟,拼命祈禱著:“采芹采芹,千萬不要有事!”
“想幹什麼?”那守衛見宮素衣想離開棲霞殿,立馬攔在面前:“更半夜的,不能出殿。”
宮素衣跌退回來,走到房門前,兩腿都打顫了,她不敢相信采芹就這麼突然消失了,相依為命十幾二十年,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淚水一滴滴掉下來,打溼了燈火,迷濛一片。
宮素衣癱坐在臺階上,哭成一個淚水,千求萬求著,只祈望秦王手下留情,留給藍采芹一條活。
過了許久,月升至中天,宮素衣漸漸冷靜下來,頭腦漸漸清晰,假如秦王有勇無謀,藍采芹就沒有活了;假如秦王有勇有謀,那麼,采芹或許還有一條生。
投鼠忌器,秦王既然知道自己是皇上安插下來的人,那麼就應該利用藍采芹牽制自己才對,而不應該殺死藍采芹……
經過一番分析,宮素衣漸漸看到一條生,但願秦王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只要采芹在他手上,宮素衣就絕對不會在皇帝面前打秦王的小報告。
。。。
 ;。。。 ; ; 宮素衣心裡沉重到喘不過氣來,“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誰說不是呢?”劉掌燈抬起頭,眼神間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鬼魂。
出了掖庭,劉掌燈忽然問:“你是去哪兒呢?”
宮素衣掛上燈籠,說道:“去詠興殿呢。新當差。”
“去詠興殿當差呢?”
宮素衣點點頭:“嗯呢,第一天,心裡有些忐忑呢,平靜不下來就陪劉掌燈多轉轉了。”
“我不善於跟人打交道,這份差事正合我意,其實……我之前就在詠興殿裡當差,當時的‘泰凝公主’真是漂亮啊,可惜我不善於說話,被罰做掌燈。做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這份差事更加適合我,便請求讓我做一輩掌燈……每次走到詠興殿點燈,都有些難過……”
“泰凝公主是前隋的廢公主吧,不知現在怎樣了?”
劉掌燈趕緊閉口,像是莫大的忌諱,面色痛苦不堪,宮素衣心猜一定是個不好的結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個廢公主,定比姓還不如了。相比之下,曲縈該是有多大的福氣。
“後來……靈蘊公主入住詠興殿,老奴再經過那個宮殿時,便已經覺得生分了。”
“靈蘊公主……怎麼樣?”宮素衣很是期待又有些擔心地問,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