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別順暢,但是真要走到高處,還得靠自己。
“下官吃著皇上的俸祿,可不敢躲懶。”林沫笑著奉茶,“大用茶。”
曹尚書也不過過來看兩眼,這就打算回去了,故而接過茶,倒是一口沒喝,就端手上問了問:“快過年了,家裡準備得怎麼樣?前兩天內子還問,家裡頭都還年輕,景寧郡君如今嗯,一個小妹子,也還是閨中,過年的事兒繁瑣,可忙得過來?”
“家裡口簡單,年麼,一家子湊一塊兒,高高興興地喝喝酒看看戲,們家不像那些全族都京裡頭的,他們多熱鬧,只是事兒也多,們家簡單。”林沫倒像是拉家常似的,看不出平日裡清冷的氣質了,“便是算上修朗,也才兩代。”
曹尚書又說了幾句閒話,叫他得了空去自家玩,也就回家去了。
如今除了禮部與鴻臚寺,其他地方倒是越來越清閒了林沫也知道是為什麼,他自己都覺得這幾天過得有些鬆懈了,不過照舊卡著點才放下賬本子,衙門用過午膳,今兒個不是他值班,於是倒也沒留下來,同留值的同僚說了幾句話,便踱出了衙門。
誰知道剛一出門,竟撞上了北靜王的馬車。
水溶是有幾天沒來衙門了,一來,他家的兩個小姑娘確實需要照顧,二來,如今幾國使臣都京裡頭,他戶部,到底只是應承著皇帝的吩咐幫忙的,真正要做的,還是遊走京裡權貴之中,玩弄姓水的該謀的權術。
故而林沫也愣了一愣。他們自打那天把話說清楚了,就一直保持著不溫不火的同僚關係,流言蜚語倒是少了不少,只是說起話來,刻意隔著些距離,很是彆扭。林沫雖然同迂迴慣了,卻是一來京城時便初生牛犢不怕虎地一直與水溶沒上沒下的,現生疏客氣了,很是不習慣。他也不怕別說他有龍陽之好,那些道貌岸然卻家裡養了不少戲子的,給他們再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得過分。林沫也算是愛惜名譽的了,只是這方面的小道,卻也不算意。
只是既然有那麼一陣子動了點心思,就該避諱些,免得想起那天悄悄發燙的耳根,同知道他最後還是選站水浮那邊時候的心驚肉跳。
林沫後退了兩步,笑得滿面春風:“下官見過北靜王。”
水溶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先是被迎面而來的寒風吹了個寒顫,又見到林沫直挺挺地站風裡頭,背後一個小廝打著傘給他遮風,倒是問了一聲:“穿這麼點不冷?”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多管閒事了,林沫這,就吃的穿的用的不會委屈自己,這種天哪會穿得少,只怕是又瘦了。有小廝躬身上前,他穩當當地踩著背下了車,感嘆了一聲:“也有準點回家的時候。”
林沫急著去找景瑞年,也不想同他多扯,面上卻是不顯,笑得仿若要補足這西北風裡頭的鳥語花香:“卻是難得見王爺一回――侄女兒可好?”
“好的很,多謝林三爺的方子。”水溶乾咳了一聲。
“他哪裡當得起王爺的一聲‘爺’,不過是個小孩子,開幾個方子,倒還是聽太醫院的法子好,澈兒到底見識淺薄些,侄女兒身子嬌貴,可不敢由著澈兒胡來的。”林沫搓了搓手,“天也冷,看王爺來戶部也是有事,就不拉著風口說話了?”
水溶垂下眼睫,他生得很是英氣,只是難得這般,倒也透出幾分斯文秀氣模樣,便做了個“請”的手勢。林沫自然沒那憐香惜玉的興致,不過客氣了兩下,便匆匆上了自家的馬車。
水溶的馬車裡頭忽然響起了一陣咳嗽聲,水溶探頭看了一眼:“王大,沒事罷?”
他竟不是獨自前來的,車裡頭,還坐著個叫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的王子騰。
王子騰也不過是看水溶與林沫兩個客客氣氣地說話覺得不對勁,雖然流言多,這兩是該避諱避諱,只是他也算是湖了,什麼是客氣,什麼是互相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