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是燕春的二哥,怕李平心中結上疙瘩。
第三十四節 女 兒 的 電 話
那晚過後的一段日子裡,靳依林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
他懊悔由於自己一時的頭腦澎漲,興奮到和李平雙雙漫步街頭,以至讓人看到了自己和一個女人單獨在一起,並且是在晚上,這會讓人很自然的產生出某種帶了色彩的遐想,而這人又恰恰是妻子的親哥哥,全忘了隔牆有耳和嫌疑二字。他不知道二哥會怎樣去和他妹子說這事兒,抑或幫自己隱彌?不會,人家畢竟是親兄妹,能容許妹夫在外彩旗飄飄。抑或添油加醋,讓燕春的小姐脾氣像火山樣勃發,弄到雞犬不寧,勞燕分飛?若真這樣,也是靳依林所不願看到而又隱隱期待的,他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矛盾心理在作祟,他和燕春這種無性無愛的日子早已過夠。記得有人說過:沒有性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他最讚賞這句話。夫妻夫妻,要的不僅是生活上的相協相幫,還要有情感上的相濡以沫,性生活中的男歡女愛,而這一切早以不復存在。
唯一讓他牽掛的是女兒怡欣,他不想讓女兒在父母的吵鬧中受到傷害,怡欣是他的唯一。
他擔心的是,別讓燕春知道這件事後,循著蹤跡找到李平,本是一件沒影的事兒,再鬧得滿城風雨,使這個女人多次受創的心靈再次受到傷害。
還好,燕春像沒發生什麼事兒似的,依舊是每天三頓飯,然後是上班、打麻將。靳依林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
這天上午,靳依林正在參加厂部的一個重要會議,口袋中的小靈通急促的響了起來,他來到門外掏出一看,是個生號,本想不接,但鈴聲依舊不依不饒的響著,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他按下接聽鍵,那邊是一個變聲期的少年急迫的聲音:“喂,是靳叔叔嗎?”
“是的,你是……”
電話裡隱約聽到幾句嘀咕。“……爸,是我……我是怡欣,……我好不舒服,好難受……身上沒……沒勁……”女兒虛弱無力的哭泣聲從那邊傳來。
靳依林聽到女兒的哭聲,心中一楸,就酸了,他急切的問道:“怡欣,怡欣,孩子你怎麼了?……”
“爸……我身上沒一點兒勁……熱……”
“好好,別說話,爸爸馬上去接你,別哭啊。”靳依林最聽不得女兒的哭聲,一定是女兒生病了,要不性格剛強的怡欣是不會輕易掉淚的,他恨不能馬上飛到女兒身邊,但轉念一想,今天的會議是有關企業改制的大事,自己不便中途退場,燕春上午沒班,讓她先去學校接怡欣,想罷,給燕春撥了電話。
燕春斷然道:“不行,我十二點接班,小張兩點上班,這段時間就我一人,走不開。”
“你給小張說一聲,讓她先替你一會兒,我這不在開會嗎。”
“榆木腦袋?請個假,不就是頭痛發熱嗎?去一個人就行,又不是千金小姐,還勞師動眾呢。”
靳依林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已是一陣“……嘟……嘟”聲。靳依林氣得直想把小靈通摔在地上,他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還有沒有點親情味,難道是更年期綜合症?可妻子今年才四十一歲,比自己大兩歲,不應該的。時間不容許他再想下去,女兒還在病痛中翹首期盼著。靳依林只好和廠長告了假。
當靳依林趕到學校時,老師和兩個學生正守候在寢室,老師很會做事,他把靳依林拉到室外,看看靳依林,再看看校院牆邊那一排高高的鑽天楊,斟酌著話語。“……恩,怡欣同學的事情,我們做老師的負有一定的責任,據說是昨晚晚自習後,怡欣同學沒有回寢室,具體和誰在一起,事情沒有弄清之前,不能胡亂猜疑,你知道,昨晚外面風大,又下了雨……怡欣同學今兒早便起不來了,醫生說是內火熾盛,外感風寒,引發高燒,量了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