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得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那麼,你且看看該如何處置這幾個下賤奴婢。”
葉甄氏得了令,就將視線移到下頭的幾人身上。微微眯起的眼睛在四人身上來回轉了一圈,這才指著流琪身側的那個丫鬟道,“你上前來說說,究竟是怎麼一會子事兒。”
那丫鬟唯唯喏地抬起眼來,目光四散遊離心虛不已地看向葉甄氏,乾涸的嘴唇牽了牽,正要說話。葉甄氏卻又出聲打斷了她,只見她輕揚了揚唇角,眼中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我知曉你是下頭出了名的長舌,也知曉你素來撒謊成性,更是騙人無數。不過……”
不過二字拖得有些長,幾乎是瞬間,那雙含笑的眸子霎時變得精銳無比,聲音也從輕慢變得威嚴沉著,“不過我奉勸一句,就你那點兒道行,在我面前還是收斂著比較好。”
那丫鬟眼皮猛跳了一下,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葉甄氏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哭喪著聲音求饒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這都是四姨娘……四姨娘指使的,奴婢是無辜的……”
她這般反應,大抵都在葉甄氏的預料之中。因而當四姨娘就要撲過來的時候,自她身側猛竄出兩個身寬體壯的嬤嬤,一把將她給揪住。
葉霍被氣得渾身直髮抖,側頭狠狠地颳了四姨娘一眼,憤氣轉頭衝下頭猛叩頭求饒的丫鬟說道,“你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若是敢有隱瞞,可仔細你的腦袋咯。”
下頭的丫鬟抖了抖肩膀,方才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抖聲道,“大抵是兩月多前,五小姐與小世子出了事情沒多久。那日四姨娘身邊的流琪找著我,說是四姨娘有些差事要許我去辦。我一個下頭的低賤婢子,自不敢忤逆,便去了。哪裡知道,四姨娘竟是……竟是讓我散播五小姐不……不知……廉恥……與世子廝混之事兒……奴婢一時財迷了心竅……老爺夫人饒命……饒命……”
說到此時,葉霍已經氣得不行,猛拍了一把桌子,嚯地一聲站起身來。嚇得那丫鬟立即趴到地上,不斷的哀嚎求饒。葉甄氏眉頭深皺,卻是沒瞧四姨娘一眼,只拉了拉葉霍勸慰道,“老爺先勿動氣,且聽她說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等到葉霍壓制住怒火,坐回椅子上之後,又才示意那丫鬟繼續說下去。
四姨娘藉由那丫鬟貪財又長舌的脾性,四處散播葉茉與程齊禮私自勾兌的謠言。一開始,因府裡頭上下都知曉五小姐以及小世子的真實情況,大多不徑相信,多是搖頭笑笑便罷。卻不曾想這事兒漸漸傳出了府外,這個世界主要資訊渠道傳播,全憑了一張張的嘴巴相傳,然這口口相傳有一個致命的弊病。經過多番傳謠,版本一個個翻新。最後便使得葉茉落了個不知廉恥的敗壞名聲,至於她是否還是個三歲孩童,根本就沒人在意了。
葉茉作為當事人,卻在這個時候才知曉自己竟然已經被外界傳揚得如此不堪,而這一切全都得歸功於自己的這位四姨娘,一時心中又是氣憤又是莫名。然而,令她更為驚異的事情還在後頭。
葉甄氏無視掉四姨娘撕聲爛氣的喊冤聲,伸手揚了揚。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屋子裡的淑蘭無聲地自她身後走出來,手中捧著一個托盤,那托盤上用一層絹布蓋著,看不清明裡頭的東西。
只見淑蘭面無表情徑直走到流琪身邊,葉甄氏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淡聲與流琪道,“這東西是我命人自你主子屋裡搜出來的,你作為最親近的奴婢,且看看這是否是你家主子的東西。”
這廂話音剛落,淑蘭便掀起一角絹布。流琪往那托盤裡瞧了一眼,臉色立時變得蒼白沒有半絲血色。臉上表情霎時千般變化,抿嘴緊咬住下嘴唇,瞪大了雙目看向葉甄氏。
而葉甄氏只是微微靠在椅背裡,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你只說是也不是?”
那流琪自一開始進門就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