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仔細看了看,禁不住問旁邊的內侍:“這是誰的頭髮?”
內侍忙跪下回話:“回韓姑娘的話,這是您的頭髮呀。”
“我的?”許寒芳拿著頭髮在在自己的頭髮上比了比:“我何時給大王剪過一縷頭髮,我怎麼不知道?”
“大王哪捨得剪您的頭髮。”內侍滿臉堆笑地回答:“這是前些年,大王命奴才們每天把您掉在地上、床榻上的頭髮收集起來,連著收集了好長時間才有了這麼一些……”
原來是我掉的頭髮?許寒芳拿著頭髮默默看著,用手輕輕縷順著長髮,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心頭,嘴角卻掛上了淺淺的笑容。
正在胡思亂想,嬴政下朝回來。
“芳,我回來了!”嬴政還沒進殿門就大聲吆喝。
看見嬴政大步流星走過來,還是那樣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受傷的模樣,許寒芳斂住心神責怪道:“受了傷還走這麼快?不能小心點?”
嬴政喜滋滋笑道:“我不是想快點回來看見你嗎?一會兒不見想你了。”一臉笑嘻嘻的賴皮樣。
許寒芳白了他一眼,斥道:“還是那樣貧嘴……”
嬴政走過來伸右臂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芳,聽說你搬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當初你搬走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搬回來?”許寒芳滿臉驚異。
“對呀,我看內侍在外面搬你的東西。”嬴政更是滿臉迷茫:“不是你的是誰的?”
秦煜!你多事!許寒芳暗罵秦煜,咬著嘴唇一臉憤憤的表情。
“你怎麼了?”嬴政用力摟著她,似乎怕一鬆手她會飛走。
看到嬴政開心的模樣,許寒芳也不好再說什麼掩飾著笑笑,半推半就依在他懷裡,目光不經意又落在裝著頭髮的錦盒上。勉強笑道:“我……我……這次沒有給你請示就搬回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嬴政焦急地道:“怎麼會?你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你?蘄年宮的大門永遠是向你敞開的。”轉而難為情地道:“其實……我早就想讓你搬回來,我怕你拒絕我,所以一直沒有說。——對了,這次回來就不會再搬走了吧?”聽說她搬回來了,他的心情格外地好。
“等到你討厭我了,希望我走的時候,我就搬走。”許寒芳半玩笑半認真地打趣。
“我怎麼會希望你走?”嬴政急忙辯白:“我希望你在這裡住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搬走!”他表達起感情來直白的還是像一個十足的孩子。
許寒芳目光一暗,垂下頭:“你有那麼多女人,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看我不順眼了就攆我走了……或者會把我打入冷宮……”
不等許寒芳說完,嬴政就掩住了她的口:“不許你胡說!我不會……”急得額頭上的青筋暴露。
許寒芳拿開他的手,不以為然地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王宮裡就是這樣,頃刻間女人可以被捧到天上,一句話也可以立刻掉到地獄。自古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等到你厭倦的時候,就會把我……”
“芳,你就不要再氣我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了。”嬴政像個做錯事承認錯誤的孩子。
“以後的日子誰知道會怎樣……”許寒芳心裡一酸。歷朝歷代帝王的愛有幾個是天長地久?有幾個能恩愛到白頭?
“不!我說的是認真的。”嬴政再次打斷,他轉到許寒芳面前表情嚴肅地說:“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許寒芳抬起頭。眼睛不由望向那個裝著頭髮的錦盒。難道是它嗎?卻聽嬴政衝殿外朗聲命令:“呈上來!”
一個內侍躬身進來呈上來一冊竹簡。
嬴政拿起來,鄭重地交到許寒芳手裡,嚴肅認真地說:“芳,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