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潘冠張了張嘴,哈爾巴拉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腳下的動作卻是愈發加快了幾分。
急奔之中,粉紅查理酒店那造型誇張的門廊已然在望。微微喘了口氣,唐國銘剛想要再加快些腳步儘快與傅曉飛等人匯合,一名倚靠在牆邊的黑人青年,卻是讓唐國銘不由自主地頓住了腳步。
從那名黑人青年的打扮上看去,似乎與塔維城中常見的平民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在身上披著一條骯髒破爛的麻布,手中也抓著一根黝黑髮亮的木杖,腳下踩著的也是一雙用廢棄的輪胎膠皮製成的涼鞋,甚至連眼神中也透著常年處於戰亂地區的人獨有的驚惶之色。
可也不知為什麼,唐國銘總覺得那名黑人青年身上有一種能令自己不安的感覺,就像是一隻看似無害的棕葉蠕蟲,在軟乎乎的身體裡裹著的,全都是能令人瞬間窒息的毒液!
下意識地抬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唐國銘在止住了腳步的同時,口中已然低聲喝道:“準備接敵!”
幾乎是在唐國銘喝聲出口的同時,始終跟在了所有人身後的顧維肅已然端據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在移動著身形靠向街邊一處混凝土路障殘骸的同時,槍口已經微微抬高,朝著有可能俯瞰街道的高層建築掃描起來。
僅僅比顧維肅慢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包雷與潘冠也飛快地竄到了街邊相對堅固的牆體旁,據槍掃視著各自射界內可能存在的目標。而在包雷與潘冠的身後,哈爾巴拉也猛地拽下了背上用麻布裹了起來的一挺m60機槍,用力拉動了槍栓!
槍口微微下垂,唐國銘緊盯著那名給自己帶來了濃厚不安感覺的黑人青年,依託著街上橫七豎八的、相對堅固的各色障礙物,慢慢地靠近到了那名黑人青年身前五米的位置,口中大聲喝道:“把手放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黑人青年艱難地搖著頭,口中用塔維地區的部族方言不斷地絮叨著,身子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但雙腿卻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眼睜睜看著那名黑人青年滿臉驚恐、雙腿顫抖的模樣,唐國銘不禁皺起了眉頭,據槍試探著朝前走了兩步,將扳機預壓到了擊發前狀態,口中再次大聲喝道:“把你的雙手放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顯然是能聽懂唐國銘用英語吼出的命令,更能看懂唐國銘已經擺出了一副隨時可以射擊的姿態,站在街邊的黑人青年總算是轉過了腦筋,用夾雜著塔維地區土著方言的英語,磕磕巴巴地朝著唐國銘叫嚷起來:“不能動。。。。。。爆炸。。。。。。會死的。。。。。。”
幾乎是在那名黑人青年開口向唐國銘叫嚷的同時,唐國銘已經從那名黑人青年身上披著的破麻布窟窿之中,看見了一根藍色電線的輪廓。來不及多想,唐國銘幾乎是憑藉著長期作戰形成本能,驀地仰身朝身體後側的一塊混凝土路障殘骸撲了過去,口中屋子大聲喝道:“炸彈!隱蔽!”
轟然而起的爆炸聲,幾乎是在唐國銘剛剛竄到了掩蔽物的同時響了起來。幾百枚灼熱的鋼珠混雜著那名被炸成了碎片的黑人青年渾身血肉,如同雨點般地朝唐國銘等人與爆炸中心左近的平民襲來。只是扎眼的功夫。足足五米方圓的街道上,全都被赤紅的顏色所覆蓋!
耳中嗡嗡作響,整個身子也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非常,就連活動小手指都像是一個極為困難的舉動。勉強睜開眼睛看去,正處於鋼珠散射範圍內的包雷已經倒在了街道上,從下顎處噴濺而出的鮮血,就像是一股間歇泉一般激射不休。
在稍遠些的地方,身形魁梧的哈爾巴拉正在掙扎著從一塊並不算大的混凝土殘骸後站起了身子,端據著手中的m60機槍,朝不遠處的一幢建築瘋狂的掃射著。金黃色的彈殼,如同飛瀑流泉一般叮噹墜地,在佈滿了血漿與內臟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