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就此離開。
直到此刻,那把紫意上的屬於恆一的烙印才徹底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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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燈紅酒綠的青樓中,四處是男女交替的喘息聲,唯有一間房中只有痴情之人的互訴情腸。
男子向女子發誓,只待今年秋試,歸來時便是你我廝守之際。
女子挽面落淚,只道情郎勿要忘了自己。
無論未來如何,兩人此刻都是真情實意,比男子懷中的銀子更純。
兩人情意濃濃時,房中花瓶裡生出一朵別樣好看的粉紅鮮花。
一個婦人模樣的女人站在兩人身邊,嫌棄的瞥了一眼,便來到窗邊看向遠處。
婦人在髮絲間插上一朵情花,淺笑道:“袁郎,我看見你了。”
崔雲中只是她哄騙那小子的,真正害得她落入這副境地的是個袁姓讀書人。
那年秋月如酒醇,佳人才子最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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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歡踏入這座北安城,神色不喜不悲。
她遊歷向來不乘坐傳送陣或是飛舟,如若那樣,這一路上的風土人情便無法領略了。
北安城名字裡頭有個北字,已經處於北域,但實際上還不算北,溫度只是低了一兩度,都不必如何添置衣物。
北安城更北邊是北荊城,那處便是常年於風雪中,據說近期有場汛冰試煉,引得無數修士前往。
至於北荊城更北邊則是一座北江城,那是一座只有修士的城池,此外還是一座由冰霜搭建的大城,很是神異。
雲歡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用一件白色袍子遮掩住姣好的身材,並且熟練戴上了面紗。
在外遊歷許久的她自然深諳此中門道。
走遍幾條名聲較大的街道後,雲歡心中有數了,一座中規中矩的城市,不似四商城那般繁華,也不似懷安城與慕靈城這般有大族坐鎮。
城中幫派不少,但都不成氣候,一盤散沙,無人主持。
按照慣例,雲歡向一些小修士和凡人詢問了城中過往大事,再順口提了一種花,但沒有具體提及術凌二字。
如以往一樣,一無所獲。
雲歡也不氣餒,尋了個客棧就要歇息,背後卻有道聲音傳來。
“這位姑娘請留步。”一個黑衣男子叫停了雲歡。
“有事?”
雲歡對於凡人態度會好上不少,但對於這些沒事找事的修士向來沒有好感。
“在下在剛才姑娘走過之處撿到一支髮簪,不知是不是姑娘所落?”
雲歡略顯驚訝道:“這簪子…不是我的。”
接著她又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不好意思,拿錯了,這不是在下撿的那支,不過見其與姑娘氣質相符,不知姑娘能否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