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你就知道了。”
“什麼時候把這女孩放下來?不能總這麼吊著吧。”我道。想到自己將要親手接觸一具死狀如此詭異的女屍,我心裡一陣陣抽緊。
“現在還不是放下來的時候,除非你想在夜晚的時候見到她。”馬如龍說完這句話,鬼氣森森地衝我咧嘴一笑。
我鼻子都冒冷氣了,說道:“馬大哥,咱們可不帶嚇唬人的。”
“你以為我嚇唬你?我從來沒有和人開玩笑的心思。當然,信不信在你。”說罷,他關上鐵門,帶著我們兩人去了旁邊的值班室。從白天到晚上,我們什麼事都沒做,除了吃盒飯,就是吹牛聊天,當然主要是聽馬長珏吹牛。後來他睡著了,我因為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精神高度緊張,根本睡不著覺。直到半夜兩三點鐘,就在我意識逐漸迷糊,耷拉著腦袋像鐘擺一樣左右搖晃身體時,忽然聽到了一絲細細的女人哭聲。
那聲音就像空曠山谷中的回聲,雖然極其不真實,但聽得清清楚楚。
由於隔壁還吊著一具死狀恐怖的女屍,我渾身汗毛頓時豎了起來。馬如龍還在專心致志地玩著手機遊戲“貪吃蛇”。他對這款枯燥的遊戲有一種偏執的決心,總是不斷重新整理著紀錄,所以一有空就會對著手機沒完沒了地玩。
片刻之後,女子哭泣的聲音越發清晰,我用抖動的手捅了馬如龍一下,小聲問道:“你有沒有聽見?”
馬如龍點點頭,算是回答我的問題,面上毫無表情。看來見過大場面的人就是不一樣,在這種人身邊,我頓時覺得有了安全感,緊張的心情略微輕鬆了些。
然而沒等我心情完全放鬆,就聽值班室的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我渾身猶如觸電,下意識地轉頭朝門口望去,腦袋卻被馬如龍一把按住。他動也不動地小聲道:“不該看的東西千萬別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接著,他退出遊戲,將黑屏對準門口。在日光燈的映照下,螢幕中赫然映出一顆雪白的頭顱,還有那一對可怕的血眼。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提醒,此刻我非一蹦三尺高。饒是如此,也嚇得屁滾尿流,差點尿了褲子。
馬如龍將手機放下,悄聲道:“放心吧,今晚肯定有事發生,但咱們不會有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房門又發出一聲響動,馬如龍站起身子道:“警報解除。”
我終於喘了口氣道:“不會真是隔壁那位吧?”
“除了她還能有誰。”
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開啟大鐵門,讓人駭異的是,御洗鹽鋪滿的地面上佈滿了腳印,大小和吊死女人的腳差不多。難道昨天晚上她自己下來了?想到這兒我猛然覺得身上一陣惡寒。
沒多久,負責刑偵的科長來找馬如龍,問道:“能把屍體放下來了?”
“這廠子的領導層裡,有沒有誰在昨天晚上死了?”馬如龍莫名其妙地問了這句話。
“你怎麼知道的?今天早上得到的訊息,薇薇廠的副廠長,也就是廠長的兒子,昨天半夜在自己的家裡因為心臟病突發去世了。”科長滿臉奇怪地道。
馬如龍沒說別的,只是點點頭道:“好吧,現在可以把屍體放下來了,這雙繡花鞋從現在開始就是我的了。”
“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辦到。不過你得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馬如龍將繡花鞋鞋底朝上,用手輕輕一抹,只見黏在上面的鹽粒猶如小冰雹一般紛紛掉落下來。
他說:“死者在自殺之前,必定有滿腔的怨氣無處發洩,穿上紅衣、塗上白漆、穿上繡花鞋上吊這種方式,就是要將自己變成索命怨魂,因為怨魂見到紅布就會化成厲鬼,在死後找虧欠自己的人討債。從她的年紀來看,我估計十有八九是感情糾葛導致的慘劇。所以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