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東西?”丁懷廣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和你合作炒股的同事叫什麼名字?”丁旭沉聲問道。
“張傑啊,怎麼了?”丁懷廣愣了愣,皺眉答道。
“可是你上次告訴我,他叫王傑!”丁旭沉下臉來,冷冷地說道。
“呃……對對對,叫王傑,我喝多了,連名字都記錯了。”丁懷廣又愣了好一會,這才眨了眨眼睛,苦笑道。
“老爸,你還在撒謊!事實上你上次告訴我的是謝傑,不是張傑,也不是王傑。”丁旭認真地看著父親的眼睛,有些憤怒、有些抑鬱地說道,“事實上,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人,所以你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經過說過什麼!”
丁懷廣沉默了。
“合作炒股的事純粹是扯蛋吧?這十萬塊炒股的錢從哪來的,又是你挪用了公司的錢?”丁旭恨鐵不成鋼地追問道,一時間真是恨不得臭罵他一頓,把他徹底罵醒。
“錢的來源完全合法,你根本不用擔心。”丁懷廣又沉默了好一陣,這才苦笑一聲,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兒子,我不是故意想騙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媽擔心,同時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因為你一個人,背不動那麼多債務。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我好歹也想和你一起承擔,最好是我一個人能承擔下來……”
“說吧,錢到底是哪來的?”丁旭冷笑一聲,打斷了父親的辯解。
丁懷廣沉默不語。
丁旭抓起手機,咬牙道:“我這就給唐北鳴打電話,讓他查查公司的賬!另外我還會問問他,你們機電公司到底有沒有一個叫謝傑的人!”
“不要打,我丟不起這人!”丁懷廣霍然抬頭,無奈地說道,“好吧,我承認,公司確實沒有謝傑這個人,是我編了個故事。這錢……實際上是我跟你爺爺借的!”
“你……”丁旭大怒,指著父親,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無恥!”
丁懷廣還想解釋什麼,丁旭卻來了脾氣,指著房門厲聲喝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丁懷廣訕訕地離開了書房,丁旭猛地把門關上,然後狠狠一拳砸在木門上。
這件事,由不得丁旭不生氣。
丁旭的爺爺叫丁博,今年67歲,是湖南香塘市的一名退休工人,以前是公路局的一名養路工,打掃和修理了幾十年馬路。
或許是吃灰塵吃得太多,又抽了幾十年的煙,丁博有比較嚴重的肺氣腫和支氣管炎,經常咳嗽。又或許是因為幾十年如一日地彎腰掃路,他還有比較嚴重的腰間盤突出和頸椎病。
雪上加霜的是,丁博還有比較嚴重的腦梗塞,曾經有兩次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突然摔倒在地,人事不省,過了幾分鐘後才自行醒來。醫生診斷後,說丁博這種腦梗塞病很容易導致癱瘓。
也因為這樣,丁旭的奶奶周玲一直很細心地照料著丁博,定期給他做各種檢查,並逼著他每天去鍛鍊身體。
周玲以前在香塘市副食品公司下面的一個門市部上班,當一名售貨員。上個世紀推行市場經濟之後,原本吃香的門市部就基本被私人商店給擠垮了,副食品公司也瀕臨倒閉,最後只好把門面出租給個人,靠收取租金來給員工發工資,維持最基本的運轉。
沒有了門面,周玲也就沒有了上班的地方,最終副食品公司實行改制,周玲辦理了內退手續,至今也只能拿到一千多元的退休工資。加上丁博每月兩千的退休工資,老倆口的每月收入只有三千出頭。
老倆口省吃儉用了一輩子,最終存下了十萬元,放在銀行裡。這是他們的養老錢、棺材本,也是丁博的救命錢。
這件事,丁旭知道,丁懷廣也知道,所以無論是丁懷廣以前買房買車,或者家裡有什麼其他的困難,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