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打擾了。”
許傾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異香陣陣,引人遐思,對林荒微微頜首,轉身離開。
咚!
林荒關上了門,剎那間,許傾城心中覺得那關上的不止是門,而是一個世界,一個屬於林荒的世界,結束了。
“關上這扇門。從此我還是我,而你,再也不會是你。”
“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昨夜未曾清醒的夢。不曾有那樣的一個人,不曾有關於你我的故事,我只是做了一個,早就該清醒的夢。”
許傾城忽然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念頭通達,如果這一切只是她昨夜未曾清醒的夢,那該有多好。
“可是。”
許傾城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忽然悽美一笑,“可是,我記得啊。便是想忘,也不給我半點機會麼!”
……
“你認識她?”
寶嘉小聲道,有些忐忑。
“見過一次。”林荒隨口道,眼角似乎還有那一抹紅殘留,搖搖頭,不再多想。
“我們說好的。這是你最後一次上班。等半個月後你回來,就辭職。以後我來養你。”林荒轉移了話題,他不想和寶嘉多談許傾城。
那個女子,太過危險,太過美麗。彷彿火焰一般,他不敢自比飛蛾,但也怕多談幾句,自己怕是會忍不住去探尋許傾城眼眸深處那一抹淡淡的哀傷。到底源自何故。
這天晚上,林荒又一次做了那個夢,夢中有一把劍。一把石化的劍,寂寥在星空深處,等一個人。
但更多的卻是看不清面孔的人,短髮白衣,回眸傾城,重重疊疊,似是而非,最後變成了一身紅衣,青絲如瀑,齊腰而挽。
寶嘉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去上班了,要半個月後才能回來。林荒躺在軟香皮椅上,有些失神的睜開眼,隨手請了個假,沒有去上班。
他在想昨晚的夢,太過真實,彷彿他曾經真的遇到了夢中的那個人,陪她一起成長,為她喜,為她怒,為她傷。
“這應該不是真的。”
林荒揉了揉眉心,不敢再多想,再想下去,他會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真實。如果他生命中真的曾經有過那樣的女子,痴纏熱愛,傾盡所有,付諸一生。他,不可能會忘記。會被忘記的,又怎麼可能讓他願意付諸一生。
“可惡。我一定中邪了!”
林荒拿起外套,出了門,下意識的在住宅附近逛了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僅僅是想再見到那個紅衣女子吧。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了一圈,走過一家甜品店,林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點了一份銀耳羹,他不喜歡太甜膩的東西,但他偏偏點了銀耳羹,夢裡那看不清楚的短髮白衣女子,最喜歡的東西。
太甜,甜得有些發苦。
“我真的是發瘋了。還好寶嘉不在。”
林荒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從見了那紅衣女子,自己便變得不太像自己了。
沒心情在繼續逛下去,林荒坐車回家,到了門口,忽然心頭一動,走上了天台。
“我一定是中邪了。那只是昨晚的一個夢而已。哪裡有短髮白衣的女子,喜歡在天台吹風。”
林荒笑了起來,搖搖頭,天台空曠,沒有人。
邁開腳步,林荒要走,卻又停下,他看到一滴閃亮,走過去,那是一滴淚,落在地上,久久不散,凝結成珠。
握在手中,淚水忽然暈染開,如此的苦澀,讓林荒有些心酸。
他彷彿看到一個短髮白衣的女子,換了紅衣,挽了青絲。
是誰在耳邊輕輕呢喃。
我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