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似能明白丈夫的心情,也不再多說什麼,決心順他的意思,讓聶助鈞進來病房,然後悄悄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
不久,聶劭鈞終於得以進入病房,三天未閤眼、好好休息的他,疲憊頹廢的失去了曾有的意氣風發,第一句開口的話,充滿了無奈和諷意。
“採惟,你真狠心。”
狠心到,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就這麼果斷的簽下離婚協議書。
狠心到,連清醒了也不讓他見上一面,存心讓他的心絞痛著,無止境的等候再等候……
她是故意的吧,只因他曾經傷害她,讓她哭過、怨過,所以當他無法自拔的愛上她時,換她來懲罰他。
當然,她要怎麼懲罰他都無所謂了,他只要她別再逃避,好好聽地說,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這就夠了。
“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你不該來找我的。”聶劭鈞的嗓音飽含諷意,活像她這般對待他有多麼無情殘忍,但韓採惟不怨他,她聽得出他的憔悴,怎麼捨得再怨他,所以她更不敢抬起臉來看他,深怕她那麼一瞧,心就軟化了。
“我們沒有離婚,我不會允許!”聶劭鈞的俊顏縱然有著疲憊,仍獨裁的宜示道,當著韓採惟因錯愕而抬起的面容,字字鏗鏘,真心真意地又落下。
“因為,我愛你。”
雖然懷孕會讓人更愛哭,但是韓採惟不想哭,不想當著聶劭鈞的面,承認自己對於他的告白,有多麼多麼開心。
“你說謊,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對李名彥說三個月後,你就會自動和我離婚,然後他再來接收……”韓採惟感到無助、矛盾,卻又欣喜若狂,不知道自己是喜極而泣,還是仍怨嘆著聶劭鈞曾說過的話。
“傻瓜,如同你不想讓我知道李名彥對你的騷擾,將心比心,我只是想保護你才會故意那麼說罷了,你不該什麼都不問,就懦弱的逃走。”
聶劭鈞似責怪,又似心疼她的驚慌失措,一步步朝她走近,想撫慰她那慌亂的心,也想擁抱住她,好讓自己心安——她終於回到他身旁了。
聞言,韓採惟的淚水,像水龍頭般又更加洶湧了。
原來她自始至終做了一件傻事,傻得連自己都好想笑,但是
“就是因為你從來不肯說愛我,我才懦弱得什麼都不敢問,只能倔強、勇敢的以為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努力的靠近你,就能更瞭解你所需要的,慢慢的得到你的愛……”
“如果我說推開你,只是捨不得勉強你去適應我的生活;不說愛你,是因為我不敢相信,原來我早在決定追求你那一刻,就愛上你了,你會笑我嗎?
我是個男人,我有我的驕傲,我可以輕易說出我對你一見鍾情,我想為你付出一切,也能為了你放棄所有名利富貴,卻彆扭的怎麼也說不出,我有多麼在乎你、愛你……”
隨著一句句出自肺腑的言語落下後,聶劭鈞的腳步加快了些,迫不及待地想抱住因他的告白,而感動、猛掉淚的韓採惟。
因為他感受得到,三天來的疲累已教他體力透支,不快點抱住心愛的她,恐怕他會……
才暗忖著,下一秒聶劭鈞向前環抱住韓採惟,雙雙跌人床內,把她壓在身下,連忙趁著還有意識未昏迷之前,任性且霸道的命令道:
“在我醒來之後,我第一眼就要看到你……”
韓採惟幾乎是被聶劭鈞壓倒在床後,才倉惶的回神,要不是發覺他有鼻息,只是累得睡著了,她恐怕會嚇得驚慌失措吧。
誰教她就是那麼那麼的愛他這個,只會表面裝酷霸道,其實把她捧在心坎珍惜的男人……
陳媽沒有說錯,聶劭鈞是愛她的,而且很愛很愛她……她現在才看清啊!
“你唷,太粗心了,寶寶差點被你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