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著的正是哈密王納忽裡父子的人頭,這才確定了此次兵變的主使是這個叫安克帖木兒的傢伙,這個人曾經派人暗殺過自己和娜扎,這段時間為了大局,朱一直忍著,沒想到今天他又跳出了跟自己作對。
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心中地怒火,眼眸中一下子射出了灼熱的火焰,惡狠狠地說道:“將安克帖木兒五馬分屍,所有參與兵變的人全部斬首一個不留!”
隨後,又斜眼看了一下哈密王納忽裡的首級,心中略微泛起了一絲不忍之意,這位哈密王雖然老是跟自己鬧彆扭,但彼此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是立場不同而已,坦白來說,自己若是處於他那個位置,肯定也會這麼做,誰願意將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拱手讓出?
朱對這個哈密王的所作所為深表理解,況且再怎麼說他也是迪麗娜扎的父親,這點人情總是要念的,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吩咐道:“將哈密王父子的屍體縫好運往哈密,以王禮下葬。”
“臣遵令!”一名站在朱身邊的千戶向朱作了一揖,慷慨的回答道。他這種級別的官員平時是見不到王爺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在王爺跟前好好表現一次,怎麼能不積極呢?
這次兵變被徹底平定,共斬殺鬧事的哈密軍將士上千人,鮮血流了一地,不過朱對此還是略微有點慶幸的,多虧了安克帖木兒這個蠢貨殺了哈密王,要不然自己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安置他,雖說讓他當哈密城主是騙他的,但畢竟這件事是自己親口答應的,出爾反爾打自己嘴巴的事還是很不好受的。
天上的烏雲越聚越多,甚至開始了有了陣陣雷聲,看來免不了要來一場傾盆大雨。朱信步返回大帳,這時候一名傳令兵打馬走過來,見到朱後,一個咕嚕翻下馬來,單膝跪在地上,行了一禮道:“啟稟大王,長孫將軍已經擊退了回鶻軍的襲擾部隊。”
朱輕輕地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此事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因此也不覺得吃驚,很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那名傳令兵退下,然後徑直回到自己的大帳內,寬衣解帶,到頭就睡。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跟瓢潑一般,嘩嘩地灑在雙方的營地上。
朱的中軍大帳建在了地勢較高的地方,搭建技巧也很講究,以確保他這個王爺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都可以住的舒服。
現在的朱最擔心的倒不是自己的住所問題,雖說穿越成王爺之後,他變嬌貴了不少,但骨子裡還是能吃苦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帶著大軍來打仗了。這個時候他最擔心的還是火器營的火藥,明朝初年的火器防水效能都是很差的,火藥不是裝在金屬容器裡面,而是散著倒進炮管或者火銃管裡,如果火器溼了的話,那火藥就會失靈。
明朝末年,孫傳庭出關馳援開封與李自成最後一戰時,就是遇上了連日大雨而失敗,連續不斷的大雨不僅阻斷了明軍的糧道,搞的明軍只能吃沒有長熟的柿子充飢,士兵們的體力跟不上,還使得孫傳庭精心打造的火車營威力大減,沒有打破李自成的騎兵陣,被李自成打了個防守反擊。
實際上,直到鴉片戰爭時,英軍的火器都沒有解決防水的問題,更何況是明朝時期的火器。
史學家往往把孫傳庭最後的失敗歸咎於崇禎太急切,逼著他出關與李自成作戰,這實際上是完全不瞭解當時的形勢,不從當時的實際情況出發,而是從滿清編纂的史料出發。
實際上,崇禎當時也沒得選。開封城已經被李自成圍了三次了,糧草斷絕,危若累卵,都開始人吃人了,誰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而且開封是京城的南大門,只要拿下來開封,就可以沿著古運河北上直逼京城。當年徐達北伐元大都就是走的這條路線。徐達可以這麼做,為什麼李自成就不能這麼做?為什麼要繞到陝西呢?你從開封坐車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