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妃泉下有知,也不會拿你不是。”
崔玉貴抹去眼淚,道:“那夜娘娘的芳魂寬宏大量,已饒我老崔不死……可我這心裡頭還是……唉!”
馮慎皺眉道:“崔公公,你屢屢言及珍貴妃顯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都是報應哪!”崔玉貴道,“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結果廟門口,卻突然飄來一根白蠟燭……我正好奇那燭火為何冒雨不滅,娘娘的芳魂便出現了……”
肅王道:“老崔,你能確定那是珍貴妃?”
“沒錯”,崔玉貴道,“我雖沒見頭臉,可她身上穿著珍珠袍,那是光緒爺御賜的,普天之下就那一件!”
馮慎道:“既然沒瞧到模樣,也許是有人假扮鬼魂。”
“不可能”,崔玉貴堅定的搖搖頭。“後來我追了出去,見娘娘的芳魂凌空而飛。活人就算是輕功再好,也不能足不沾地吧?再加上那遇雨不滅的招魂蠟燭……唉,那夜娘娘將我引至墳塋,原想殺我出氣,當時我老崔甘願一死謝罪,可嘴裡卻囉囉唆唆說了一堆舊事。娘娘聽完後,也不知怎麼想的,僅是將我打暈,卻不動手加害,所以我才留得一條小命在啊……這幾天,我把自己關在殿中尋思了不少事,或許娘娘是恩怨分明,不屑跟我老崔一般見識吧……馮大人吶,不是我老崔嘴巴臭,你那案子,怕是破不了……”
馮慎道:“崔公公何出此言?”
崔玉貴道:“這不明擺著的事嗎?娘娘雖饒了我,可卻不肯放害死她的真兇!老太后觀畫見血,嘿嘿,估計還只是前菜呢……”
“要是那樣還就好了!”肅王忿道,“老虔……老太后真能被珍貴妃索了命去,不單馮慎沒事,就連皇上都能揚眉吐氣了!唉,眼下不是過嘴癮的時候,馮慎啊,你怎麼看?”
馮慎道:“對鬼魂顯靈之說,卑職還是難以置信……崔公公,那晚你初見珍貴妃時,就是在這座關帝廟裡嗎?”
崔玉貴道:“不假!當時我正在殿中,透過殿門,就看到娘娘立在院外!”
馮慎又問道:“廟內其他公公也有目睹嗎?”
崔玉貴搖搖頭,“那倒沒有,那會兒天已不早,其他人都回房睡了。我原本在殿上喝酒,剛好有人來找,所以又多待了一陣……”
“有人來找?”馮慎追問道,“是什麼人?”
“哦”,崔玉貴道,“是個宮女,我記得好像叫葉禾來著。”
馮慎眼神驀地一亮,“葉禾?”
肅王奇道:“怎麼?馮慎你也認得那個宮女嗎?”
“應該是同一個人!”馮慎轉向崔玉貴道,“崔公公,她是不是也叫小葉子?”
“對!”崔玉貴道,“馮大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碰巧見過一面”,馮慎繼續問道,“崔公公,這葉禾是你在宮中的舊識嗎?”
崔玉貴道:“嗐,哪有的事?她進宮時,我早就被攆出宮了。那晚我倆也是頭一遭見面。不過我瞧小葉子那丫頭沒什麼心機,在宮裡肯定沒少受欺負。”
馮慎道:“然素昧平生,她來找崔公公做什麼?”
崔玉貴直言不諱,“送銀票!厚厚的一疊,少說也得千把兩!”
“這麼多?”馮慎咋舌道,“她一個宮女,何來如此重金?”
崔玉貴道:“那丫頭只是替人跑腿,真正送錢的人,嘿,是我老崔原來的徒弟——小德張!”
“小德張?”馮慎與肅王雙雙相望,不動聲色道,“看來他對崔公公不忘舊恩,依然十分孝敬啊!”
“不挨著!那小子送錢給我,其實是別有用心!”崔玉貴揮揮手,將緣由說完,連連苦笑。
馮慎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崔公公,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發現珍妃畫像